第176部分(2 / 4)

小說:太平廣記 作者:

會好的。”等醒來就對醫生說了這個夢。醫生說:“米湯就是淘米水,怎麼能用它來灌注瘡傷啊?”於是派人四處打聽,沒有誰能明白這事的。第二天,忽然有一個胡僧來到門上討飯,曹進馬上讓他進來。曹進在中堂遠遠地看上去,他就是昨天在夢中所見到的那個胡僧。曹進就請他到跟前來,把自己的痛苦實話告訴他。胡僧說:“為什麼不用冷米湯灌注傷處,這樣照做之後才會知道它效果如神。”曹進這才恍然大悟,湯就是米汁啊。況且剛才所見到的又完全符合夢中的情景。因此就拿米湯來按照胡僧指點的辦法去灌傷處。剛一洗過,果然就有清涼的感覺,米湯灌到傷口處,立刻感到痠疼減輕不少。這天夜裡他的傷口處就有些發癢。曹進就叫人象先前那樣用鉗子拔箭,鉗子才舉到眼前,箭頭就突然出來了。然後敷上藥,不到十天傷口就全好了。哎!西方的聖人啊!他的恩惠庇佑這樣顯著,這不就是最好的應驗明證嗎?

韋氏子

韋氏子有服儒而任於唐元和朝者,自幼宗儒,非儒不言,故以釋氏為胡法,非中國宜興。有二女,長適相里氏,幼適胡氏。長夫執外舅之論,次夫則反之,常敬佛奉教,攻習其文字。其有不譯之字讀宜梵音者,則屈舌效之,久而益篤。及韋氏子寢疾,命其子曰:“我儒家之人,非先王之教不服。吾今死矣,慎勿為俗態,鑄釋飯僧,祈祐於胡神,負吾平生之心。”其子從之。既除服而胡氏妻死,兇問到相里氏,以其婦臥疾,未果訃之。俄而疾殆,其家泣而環之,且屬纊焉。欻若鬼神扶持,驟能起坐,呼其婦曰:“妾季妹死已數月,何不相告?”因泣下嗚咽,其夫紿之曰:“安得此事?賢妹微恙,近聞平復,荒惑之見,未可憑也。勿遽惆悵,今疾甚,且須將息。”又泣曰:“妾妹在此,自言今年十月死,甚有所見,命吾弟兄來,將傳示之。昨到地府西曹之中,聞高墉之內,冤楚叫悔之聲,若先君聲焉。觀其上則火光迸出,焰若風雷。求入禮覲,不可,因遙哭呼之。先君隨聲叫曰:‘吾以平生謗佛,受苦彌切,無曉無夜,略無憩時,此中刑名,言說不及。惟有罄家迴向,冥(明抄本”冥“作”竭“。)資撰福,可求萬一。輪劫而受,難希降減。但百刻之中,一刻暫息,亦可略舒氣耳。’妹雖宿罪不輕,以夫家積善,不墮地獄,即當上生天宮也。妾以君心若先君,亦當受數百年之責,然委形之後,且當神化為烏。再七飯僧之時,可以來此。”其夫泣曰:“洪爐變化,物固有之。雀為蛤,蛇為雉,雉為鴿,鳩為鷹,田鼠為鴽,腐草為螢,人為虎、為猨、為魚、為鱉之類,史傳不絕。為烏之說,豈敢深訝!然烏群之來,數皆數十,何以認君之身而加敬乎?”曰:“尾底毛白者妾也。為妾謝世人,為不善者,明則有人誅,暗則有鬼誅,絲毫不差。因其所迷,隨迷受化,不見天寶之人多而今人寡乎!蓋為善者少,為惡者多。是以一廁之內,蟲豸萬計;一磚之下,螻蟻千萬。而昔之名城大邑,曠蕩無人;美地平原,目斷草莽,得非其驗乎!多謝世人,勉植善業。”言訖復臥,其夕遂卒。其為婦也,奉上敬,事夫順,為長慈,處下謙,故合門憐之,憫其芳年而變異物。無幼無長,泣以俟烏。及期,烏來者數十,唯一止於庭樹低枝,窺其姑之戶,悲鳴屈曲。若有所訴者,少長觀之,莫不嗚咽,徐驗其尾,果有二毛,白如霜雪。姑引其手而祝之曰:“吾新婦之將亡也,言當化為烏而尾白。若真吾婦也,飛止吾手。”言畢,其烏飛來,馴狎就食,若素養者,食畢而去。自是日來求食,人皆知之。數月之後,烏亦不來。(出《續玄怪錄》)

有個信奉儒家的姓韋的人,在唐憲宗元和年間任職。他從小效法儒家,不是儒家倡導的話不說。所以把佛教看作外夷的學說在中國不應當提倡。他有兩個女兒。長女嫁給相里氏。

幼女嫁給胡氏。他的大女婿堅持韋氏子的學說,二女婿就正好相反,敬重佛教。胡氏用心研究它的文字,如果遇到不能翻譯的,而應當讀梵語的字,就捲起舌頭模仿著念。時間長了,就更忠實地信奉佛教了。等到韋氏子有重病臥床時,他把兒子叫到跟前說:“我是儒家的人,凡不是先王的教導我都不能服從。我現在快死了,千萬不能成為世俗那樣的情形,修佛像、請和尚吃齋,在佛的面前請求保祐,辜負了我一生的心願。”他的兒子聽從了他的話。

脫掉了孝服不久,胡氏的妻子就死了。凶信通知到相里氏家,因他的妻子有病臥床,就沒有把妹妹的死信告訴她。不久他妻子的病情越加危重,他家裡人都圍著哭泣。婦人就要停床了,忽然像被鬼神扶持著一樣冷不丁地坐了起來,呼喊著她的丈夫說:“我的小妹,已經死了幾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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