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遂精持內教。今西方業成,當往生安樂世界爾。”明日沐浴,衣新衣,端坐合掌。俄而異香滿戶,子云喜曰:“化佛來矣,且迎吾行。”言訖而歿。(出《紀聞》)
涇縣尉馬子云,一生的遭遇十分奇特,他以孝廉的資格三次出任涇縣尉,頭兩次,都是在任才幾個月就因為父母喪事而告假回家。第三次在任又被派押送租米去京城。途經淮水遇大風船沉了,損失了官米上萬斛,因為這個判罪入獄。子云在獄中,專心念佛,總共被押了五年。後來遇赦出來。於是躲到南陵山的廟裡,吃齋修行。天寶十年時,死在涇縣。先前對人說:“一生非常坎坷。就用功鑽研佛教,現在佛教修業已經完成,應當去安樂世界了。”
第二天洗了澡,穿上新衣服,端坐著兩手相合,不一會屋裡充滿了奇異的香味。子云高興地說:“化佛來了,要接我去了。”說完就死了。
雲花寺觀音
長安雲花寺有觀音堂,在寺西北隅。大中末,百姓屈巖患瘡且死,夢一菩薩摩其瘡曰:“我在雲花寺。”巖驚覺汗流,數日而愈。因詣寺尋檢,至聖畫堂,見菩薩,一如其睹。傾城百姓瞻禮。巖遂立社,建堂移之。(出《酉陽雜俎》)
長安雲花寺有個觀音堂。在寺的西北角。唐宣宗大中末年,百姓屈巖得了瘡快要死了,夢見一個菩薩撫摸他的瘡說:“我在雲花寺。”屈巖驚醒,出了一身汗,不幾天瘡就全好了。於是他到了雲花寺尋找檢視。到了聖畫堂,看見了一個菩薩,象夢中見到的一樣。全城的百姓都來拜這菩薩。屈巖於是選了祭祀的地方,建築了祠堂把菩薩搬了過來。
李 舟
唐虔州刺史李舟與妹書曰:“釋迦生中國,設教如周孔;周孔生西方,設教如釋迦。天堂無則已,有則君子登;地獄無則已;有則小人入。”識者以為知言。(出《國史補》)
唐虔州刺史李舟在給妹妹的信中說:“如果釋迦牟尼生於中國,設教就會象春秋戰國時的孔子;如果春秋戰國時的孔子生在西方,也會設教象釋迦牟尼。天堂沒有就罷了,有就有君子去登;地獄沒有就罷了,有就有小人去下。”有見識的人認為這話是有道理的。
惠 原
沙門惠原,本姓春氏,義陽人也,少以弓弩為業。至武陵山,射一孕鹿。將死能言曰:“吾先身只殺汝,汝今遂並殺害我母子,既是緣對,應為汝死。”復向言曰:“吾尋當成佛也。汝可行善,生生代代,勿復結冤。”惠原即悟前緣,遂落髮於鹿死之處,而置迦藍,名耆闍窟山寺。王融別傳,言惠死後十年,有人於武當山下見之。(出《朗州圖經》)
出家人惠原,俗家姓春,是義陽人。年少以用弓箭狩獵為職業。一次到武陵山,射中了一隻孕鹿。鹿快要死了,開口講了話:“我前生只殺了你一個。你今世一下子殺害了我母子,既然是前生的冤孽,應當死在你的手裡”。又向他說:“我很快就要成佛了,你也應該多做好事,咱們世世代代,不要再結冤仇。”惠原就明白了前緣。於是就在鹿死的地方削髮為僧,並且在那裡修了廟,取名耆闍窟山寺。王融的別傳中,記載惠原死後十年,有人在武當山下看見他。
延州婦人
昔延州有婦女,白皙頗有姿貌,年可二十四五。孤行城市,年少之子,悉與之遊,狎暱薦枕,一無所卻。數年而歿,州人莫不悲惜,共醵喪具為之葬焉,以其無家,瘞於道左。大曆中,忽有胡僧自西域來,見墓,遂趺(明抄本“趺”作“敷”。)坐具,敬禮焚香,圍繞讚歎。數日,人見謂曰:“此一淫縱女子,人盡夫也,以其無屬,故瘞於此,和尚何敬耶?”僧曰:“非檀越所知,斯乃大聖,慈悲喜捨,世俗之慾,無不徇焉。此即鎖骨菩薩,順緣已盡,聖者雲耳。不信即啟以驗之。”眾人即開墓,視遍身之骨,鉤結皆如鎖狀,果如僧言。
州人異之,為設大齋,起塔焉。(出《續玄怪錄》)
以前延州有一個婦女,長得白靜而又有幾分美貌,年齡在二十四五歲左右,獨自往來於城中。年輕的男子,都爭著與她交遊,跟她親熱,甚至要她陪著睡覺也不拒絕。幾年後死了。跟她親近過的人沒有不悲痛惋惜的,共同湊錢辦喪埋葬她。因為她沒有家。就埋在道邊。大曆年中,忽然有個胡僧從西域來,看見墳墓,於是就跪下,擺設香案,焚香敬拜,圍繞著讚歎。幾日後,看見的人對他說:“這是一淫蕩女子,所有的男人都是她的丈夫。因她沒有家,所以埋在這裡,和尚為什麼要敬重她呢?”和尚說:“並不是施主所能知道的,這是一個大聖。慈悲施捨,世俗的願望,她沒有不曲意順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