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相告。未明,扣州門,見澤,具白其事。立召都虞候,令捕之。同黨六人,並賊帥之妻皆獲。澤引入,面問之曰:“汝劫此墓有異耶?”賊曰:“某今日之事,亦無所隱,必是為神理所殛。某夫妻業劫冢已十餘年,每劫,夫妻攜酒爇火,諸徒黨即開墓。至棺蓋,某夫妻與其亡人,遞為斟酌。某自飲一盞,曰:”客欲一盞,即以酒瀝於亡人口中,雲,主人飲一盞。又妻飲一盞遍,便雲酒錢何處出?其妻應雲,酒錢主人出。遂取夜物寶貨等。某昨開此墓,見棺中人紫衣玉帶,其狀如生。某依法飲酒,及瀝酒雲,至主人一盞,言訖,亡人笑。某等驚甚,便扶起,唯枯骨耳。遂解腰帶,亡人呼曰,緩之,我腰痛。某輩皆驚懼,遂馳出。自此神魂惝恍,即知必敗。悉殺之。
數日,鄧州方上其事。(出《逸史》)
樊澤任襄陽節度使時,有個巡官張某,父親曾做過邕管經略使,死後葬在鄧州北面數十里的地方。一天夜晚,張某兄弟三人同時夢到父親對他們說:“我的墳墓某天夜晚被劫,盜賊帶著盜來的衣物今天進城,將在席帽行停留,你們應當急速前往捉拿他們。太陽出來以後,就抓不到他們了。”張某兄弟半夜起身,哭泣著相互通知這件事。天還沒亮,兄弟三人就去扣打州衙的大門。見到樊澤,把這事全訴說了一遍。樊澤立即召見都虞侯,讓他帶人去緝捕盜賊。盜賊同黨六個人,以及頭目的妻子全被抓獲。樊澤命令將他們帶進來,當面審問說:“你們去盜這個墓有沒有什麼異常現象?”盜賊頭目說:“現在這事,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一定是神靈要誅殺我們。我們夫妻已經盜墓十多年了,每次去盜墓都帶上酒和火把,其他的同黨就開始挖墓。開啟棺蓋的時候,我們夫妻要同死去的人共同喝酒。我自己先飲一杯,說:‘客人先喝一杯。’再把酒灑到死者的口中,說:‘主人也喝一杯。’接著,妻子喝完一杯,然後我說:‘酒錢誰拿?’妻子回答說:‘酒錢主人拿’。於是開始拿衣物寶物等。昨天挖這座墓,看到棺中的人紫衣玉帶,神色好象是活人一樣。我依照老辦法飲酒,到灑酒時說,‘請主人喝一杯’。說完死者笑了,我們都很驚慌,便把他扶起來,原來只是個枯骨。便解他的腰帶,死者大叫‘慢點,我的腰痛’。我們這些人都很害怕,就急忙跑了出來。從那以後精神恍忽,就知道一定會敗露。”樊澤將他們都殺了。過了幾天以後,鄧州才把這件事上報。
齊景公墓
貝邱縣東北齊景公墓,近世有人開之。下入三丈,石函中得一鵝。鵝迴轉翅以撥石。復下入一丈,便有青氣上騰,望之如陶煙。飛鳥過之,輒墮死。遂不敢入。(出《酉陽雜俎》)
貝邱縣東北有齊景公的墓,近代曾有人發掘過。向下挖三丈,在一個石匣中得到一隻鵝,這隻鵝拍打著翅膀撥打石匣。再往下挖一丈,便有青煙向上升騰,看上去好象是燒製陶器的窯中冒出的煙。有飛鳥從上空飛過,立即墜地而死,於是再不敢進入。
郭誼
潞州軍校郭誼,先為邯鄲郡牧使。因兄亡,遂入鄆州,舉其先,同營於磁州滏陽。縣接山,土中多石,有力者卒,共鑿石為穴。誼之所卜,亦鑿焉。即日倍加,忽透一穴,穴中有石,長可四尺。形如守宮,支體首尾畢具。役者誤斷焉,誼惡之。將別卜地,白於劉從諫,從諫不許,因葬焉。後月餘,誼陷於廁,幾死,骨肉奴婢相繼死者二十餘口。自是常恐悸,寤寐不安,因表請罷職。從諫以都押衙焦長楚之務,與誼對換。及劉稹(“稹”原作“積”,據《酉陽雜俎》續一改)阻兵,誼為共魁,軍破梟首。其家無少長悉投死井中。鹽州從事鄭賓於言,石守宮見在磁州官庫中。(出《酉陽雜俎》)
潞州軍校郭誼,當初做邯鄲郡牧使。因為哥哥死了,就到鄆州去安葬他的哥哥,墓地在磁州滏陽。那地方同山相接,泥土中石頭很多。有錢有勢的人死去,鑿石為穴墓。郭誼所選擇的墓穴也在那開鑿。每天加倍用力打鑿,忽然鑿透一個地穴,穴中有石,長大約四丈,形狀像壁虎,肢體,頭尾全都有。做工的人失手把它打斷了。郭誼厭惡這事,想要到別地方再找一處墓地,向劉從諫說了這個想法。劉從諫不同意,就葬在那裡。一個月後,郭誼掉進茅廁中,幾乎死去,家人和奴婢等死了二十多口。從那以後,郭誼經常恐懼,心跳,坐臥不安,就寫了辭官報告。劉從諫用都押衙焦長楚的職務同郭誼對換。到劉稹起兵造反,郭誼為叛軍首領之一,兵敗被砍頭。全家不論大小全都被投到井裡淹死。鹽州從事鄭賓於說,石壁虎現在磁州的官庫中。
壽安土棺
壽安之南有土峰甚峻,乾寧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