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部分(2 / 4)

小說:太平廣記 作者:

之,以為信然,乃謝絕人事,屏棄妾媵。賓客將吏,無復見之。有不得已之故,則遣人先浴齋戒,詣紫極宮道士被除不祥,謂之解穢,然後見之。拜起才終,已復引出。自此內外擁隔。紀綱日紊。用之等因大行威福,傍若無人,歲月既深,根蒂遂固。用之自謂磻溪真君、張守一是赤松子、諸葛殷稱將軍。有一蕭勝者,謂之秦穆公附馬。皆雲上帝遣來,為令公道侶。其鄙誕不經,率皆如此。江陽縣前一地祗小廟,用之貧賤時,常與妻(與妻原作以□寓。據明抄本補改。)止其(其原作巫。據明抄本改。)舍。凡所動靜,禱而後行。得志後,謂為冥助,遂修崇之。迴廊曲室,妝樓寢殿,百有餘間。土木工師,盡江南之選。每軍旅大事,則以少牢祀之。用之、守一,皆雲神遇。駢凡有密請,即遣二人致意焉。中和元年,用之以神仙好樓居,請於公廨邸北,跨河為迎仙樓。其斤斧之聲,晝夜不絕,費數萬緡,半歲方就。自成至敗。竟不一遊。扃鐍儼然,以至灰燼。是冬,又起延和閣於大廳之西,凡七間,高八丈,皆飾以珠玉,綺窗繡戶,殆非人工。每旦,焚名香,列異寶,以祈王母之降。及師鐸亂,人有登之者,於藻井垂蓮之上,見二十八字雲:“延和高閣上幹雲,小語猶疑太乙聞。燒盡降真無一事。開門迎得畢將軍。”此近詩妖也。用之公然雲:“與上仙來往。”每對駢,或叱咄風雨,顧揖空中,謂見群仙來往過於外。駢隨而拜之。用之指畫紛紜,略無愧色。左右稍有異論,則死不旋踵矣。見者莫測其由,但搏膺不敢出口。用之忽雲:“后土夫人靈仇,遣使就某借兵馬,並李筌所撰《太白陰經》。”駢遽下兩縣,率百姓葦蓆數千領,畫作甲兵之狀,遣用之於廟庭燒之。又以五彩箋寫《太白陰經》十道,置於神座之側。又於夫人帳中塑一綠衣年少,謂之韋郎。廟成,有人於西廡棟上題一長句,詩曰:“四海乾戈尚未寧,謾勞淮海寫儀刑。九天玄女猶無信,后土夫人豈有靈。一帶好雲侵鬢綠,兩行嵬岫拂眉清。韋郎年少耽閒事,案上休誇《太白經》。”好事者競相傳誦。是歲,詔於廣陵立駢生祠,並刻石頌。差州人採碑石於宣城。及至揚子院,用之一夜遣人密以健牯五十牽至州南,鑿垣架濠,移入城內。及明,柵緝如故。因令揚子縣申府,昨夜碑石不知所在。遂懸購之。至晚雲,被神人移置街市。駢大驚,乃於其傍立一大木柱,上以金書雲:“不因人力,自然而至。”即令兩都出兵仗鼓樂,迎入碧筠亭。至三橋擁鬧之處,故埋石以礙之,偽雲:“人牛拽不動。”駢乃朱篆數字,帖於碑上,須臾去石乃行。觀者互相謂曰:“碑動也。”識者惡之。

明日,揚子有一村嫗,詣知府判官陳牒,雲:“夜來里胥借耕牛牽碑,誤損其足。”遠近聞之,莫不絕倒。比至失守,師鐸之眾,竟至壞墉而進。常與丞相鄭公不葉,用之知之,忽曰:“適得上仙書,宰執之間,有陰圖令公者。使一俠士來,夜當至。”駢驚悸不已,問計於用之。曰:“張先生少年時,嘗學斯術於深井裡聶夫人。近日不知更為之否?若有,但請此人當之,無不齏粉若。”駢立召守一語之。對曰:“老夫久不為此戲,手足生疏。然為令公,有何不可?”及期衣婦人衣,匿於別室。守一寢於駢臥內。至夜分,擲一銅鐵於階砌之上,鏗然有聲。遂出皮囊中彘血。灑於庭戶簷宇間,如格鬥之狀。明日,駢泣謝守一曰:“蒙先公再生之恩。真枯骨重肉矣。”乃躬輦金玉及通天犀帶以酬其勞。江陽縣尉薛,失其名,亦用之黨也。忽一日告駢曰:“夜來因巡警,至后土廟前,見無限陰兵。其中一人云:‘為我告高王,夫人使我將兵數百萬於此界遊奕,幸王無慮他寇之侵軼也。’言畢而沒。”

群妖聞之大喜悅,競以金帛遺之。未久,奏薛六合縣令。用之又以木刻一大人足,長三尺五寸。時久雨初霽,夜印於後土廟殿後柏林中,及江陽縣前,其跡如較力之狀。明日,用之謂駢曰:“夜來有神人鬥於夫人廟中。用之夜遣陰兵逐之,已過江矣。”不爾,廣陵幾為洪濤,駢駭然。遂以黃金二十斤,以餉用之。後駢有所愛馬死,園人懼得罪,求救於用之。用之乃又見駢曰:“隋將陳杲仁,用之有事命至淮東。果仁訴以無馬,令公大烏(駢良馬名。)且望一借。”頃刻,廄吏報雲:“大烏黑汗發。”駢徐應之曰:“吾已借大司徒矣。”俄而告斃。初蕭勝納財於用之,求知鹽城監。駢以當任者有績,與奪之間,頗有難色。用之曰:“用勝為鹽城者,不為勝也。昨得上仙書雲:‘有一寶劍在鹽城井中,須用靈官取之。’以勝上仙左右人,欲遣去耳。”駢俯仰許之。勝至監數月,遂匣一銅匕首獻於駢。用之稽首曰:“此北帝所佩者也。得之則百里之內,五兵不敢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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