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部分(3 / 4)

小說:太平廣記 作者:

,減去十七八,相次又行三數里,復下令去從者。乃至建春門,左右才有二十騎人馬,如王者之遊。既入洛陽,欲至其家,安道先入,家人怪其車服之異。安道遂見其父母。二親驚愕久之,謂曰:“不見爾者,蓋月餘矣,爾安適耶?”安道拜而明言曰:“偶為一家迫以婚姻。”言新婦即至,故先上告。父母驚問未竟,車騎已及門矣。遂有侍婢及閹奴數十輩,自外正門,敷繡茵綺席,羅列於庭,及以翠屏畫帷,飾於堂門,左右施細繩床一,請舅姑對坐。遂自門外,設二錦步幛,夫人衣禮服,垂珮而入。修婦禮畢,奉翠玉金瑤羅絝,蓋十數箱,為人間賀遺之禮,置於舅姑之前。爰及叔伯諸姑家人,皆蒙其禮。因曰:“新婦請居東院。”遂又有侍婢閹奴。持房帷供帳之飾,置於東院,修飾甚周,遂居之。父母相與憂懼,莫知所來。是時天后朝,法令嚴峻,懼禍及之,乃具以事上奏請罪。天后曰:“此必魅物也,卿不足憂。朕有善咒術者,釋門之師,九思、懷素二僧,可為卿去此妖也。”因詔九思、懷素往,僧曰:“此不過妖魅狐狸之屬,以術去之易耳。當先命於新婦院中設饌,置坐位,請期翌日而至。”真歸,具以二僧之語命之,新婦承命,具饌設位,輒無所懼。明日,二僧至,既畢饌端坐,請與新婦相見,將施其術。新婦遽至,亦致禮於二僧。二僧忽若物擊之,俯伏稱罪,目眥鼻口流血。又具以事上聞。天后問之。(問之原作因命。據明抄本改。)二僧對曰:“某所以咒者,不過妖魅鬼物,此不知其所從來,想不能制。”天后曰:“有正諫大夫明崇儼,以太一異術制錄天地諸神祗,此必可使也。”遂召崇儼。崇儼謂真曰:“君可以今夕,於所居堂中,潔誠坐,以候新婦所居室上,見異物至而觀。其勝則已,或不勝,則當更以別法制之。”真如其言,至甲(甲原作申。據明抄本改。)夜,見有物如飛雲,赤光若驚電,自崇儼之居,飛躍而至。及新婦屋上,忽若為物所撲滅者,因而不見。使人候新婦,乃平安如故。乙夜,又見物如赤龍之狀,拿攫噴毒,聲如群鼓,乘黑雲有光者,至新婦屋上,又若為物所撲,有呦然之聲而滅。使人候新婦,又如故。又至子夜,見有物朱發鋸牙,盤鐵輪,乘飛雷,輪鋩角呼奔而至,既及其屋,又如物所殺,稱罪而滅。既而質明,真怪懼,不知其所為計,又具以事告。崇儼曰:“前所為法,是太乙符籙法也,但可攝製狐魅耳,今既無效,請更賾之。”因致壇醮之籙,使徵八紘厚地,山川河瀆,丘墟水木,主職鬼魅之屬,其數無缺,崇儼異之。翌日,又徵人世上天界部八極之神,其數無缺。崇儼曰:“神祗所為魅者,則某能制之,若然,則不可得而知也!請試自見而頤之。”因命於新婦院設饌,請崇儼。崇儼至坐,請見新婦,新婦方肅答,將拜崇儼,崇儼又忽若為物所擊,奄然斥倒,稱罪請命,目眥鼻口流血於地。真又益驚懼,不知所為。

其妻因謂真曰:“此九思、懷素、明正諫,所不能制也,為之奈何?聞昔安道初與偶之時,雲是后土夫人,此雖人間百術,亦不能制之。今觀其與安道夫婦之道,亦甚相得,試使安道致詞,請去之,或可也。”真即命安道謝之曰:“某寒門,新婦靈貴之神,今幸與小子伉儷,不敢稱敵;又天后法嚴,懼因是禍及,幸新婦且歸,為舅姑之計。”語未終,新婦泣涕而言曰:“某幸得配偶君子,奉事舅姑,夫為婦之道,所宜奉舅姑之命,今舅姑既有命,敢不敬從。”因以即日命駕而去,遂具禮告辭於堂下。因請曰:“新婦女子也,不敢獨歸,願得與韋郎同去。”真悅而聽之,遂與安道俱行,至建春門外,其前時車徒悉至,其所都城僕使兵衛悉如前。至城之明日,夫人被法服,居大殿中,如天子朝見之像,遂見奇容異人之來朝,或有長丈餘者,皆戴華冠長劍,被朱紫之服,雲是四海之內,嶽瀆河海之神。次有數千百人,雲是諸山林樹木之神而已。又乃天下諸國之王悉至。時安道與夫人坐側,置一小床,令觀之。因最後通一人,雲:“大羅天女。”安道視之,天后也。夫人乃笑謂安道曰:“此是子之地主,少避之。”令安道入殿內小室中。既而天后拜於庭下,禮甚謹。夫人乃延天后上,天后數四辭,然後登殿,再拜而坐。夫人謂天后曰:“某以有冥數,當與天后部內一人韋安道者為匹偶,今冥數已盡,自當離異,然不能與之無情。此人苦無壽。某當在某家,本願與延壽三百歲,使官至三品,為其尊父母厭迫。不得久居人間,因不果與成其事。今天女幸至,為與之錢五百萬,與官至五品,無使過此,恐不勝之,安道命薄耳。”因而命安道出,使拜天后。夫人謂天后曰:“此天女之屬部人也,當受其拜。”天后進退,色若不足而受之。於是諾而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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