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第二道符。如果還沒有活過來,再燒第三道符,意外死亡之人就必定能夠復活。如果再不復活,那就是真死了。”盧某回到家中,照他說的去做,連燒三道符,妻子終於活了過來,一會兒便能講話了。她開始說:“我被車拉到泰山頂上,那裡另外還有宮殿。我看見一個少年,說是叫三郎,他讓十多個侍從婢女將我擁入一間屋子裡,為我梳妝打扮。三郎站在堂前跟別的少年玩一種叫‘雙陸’的博戲。等我梳妝完畢,才能準備婚禮的筵席,所以婢女們讓我快點打扮。我因為眷戀於夫君,便悲傷地流下眼淚。有頃,聽人敲門說:”我是上面派來的功曹史,奉都使的吩咐,來問一下三郎,為什麼要娶盧家的媳婦?應該立即送她回去。‘三郎氣沖沖地說:’我娶他人的媳婦,跟都使有什麼關係?‘把功曹史斥責一番,讓他馬上回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言詞十分激烈。一會兒,又聽有人敲門說:’我是持符的使者,都使讓我帶盧家媳婦回去。“對局的少年勸說三郎,三郎不聽。對局中人說:‘這件事不僅連累你,也能禍及於我呵。’三郎還不聽,旋即有狂風吹來。黑雲湧上崖頂,那二位使者拖長聲喊道:‘天神的公正之符,現在到了!’三郎害怕了。大風忽然把整個樓閣捲到空中,足有一百多丈高,然後再拋下來,人和東西全摔得稀爛,唯獨我一個人活著。功曹史等三位使者把我的魂魄送回家中。來到堂前,只見我躺在床上,神情悽苦且有些遺憾,那三位使者便推推我,使魂附於體,隨即我便活了過來。”
卷第299 神九卷第二百九十九
神九
韋安道
京兆韋安道,起居舍人真之子。舉進士,久不第。唐大定年中,於洛陽早出,至慈惠裡西門,晨鼓初發,見中衢有兵仗,如帝者之衛。前有甲騎數十隊,次有官者,持大杖,衣畫袴袽,夾道前驅,亦數十輩。又見黃屋左纛,有月旗而無日旗。又有近侍才人宮監之屬,亦數百人。中有飛傘,傘(二傘字原空缺。據明抄本補。)下見衣珠翠之服,乘大馬,如後之(之原作主人二字。據明抄本改。)飾,美麗光豔,其容動人。又有後騎,皆婦人才官,持鉞,負弓矢,乘馬從,亦千餘人。時天后在洛,安道初謂天后之遊幸。時天尚未明,問同行者,皆雲不見。又怪衢中金吾街吏,不為靜路。久之漸明,見其後騎一宮監,馳馬而至。安道因留問之:“前所過者,非人主乎?”宮監曰:“非也。”安道請問其事,宮監但指慈惠裡之西門曰:“公但自此去,由里門,循牆而南,行百餘步,有朱扉西向者,扣之問其由,當自知矣。”安道如其言扣之。久之,有朱衣官者出應門曰:“公非韋安道乎?”曰:“然。”官者曰:“后土夫人相候已久矣。”遂延入。見一大門如戟門者,官者入通,頃之,又延入。有紫衣宮監,與安道敘語於庭,延一宮中,置湯沐。頃之,以大箱奉美服一襲,其間有青袍牙笏綬及巾靴畢備,命安道服之。宮監曰:“可去矣。”遂乘安道以大馬,女騎道從者數人。宮監與安道聯轡,出慈惠之西門,由正街西南,自通利街東行,出建春門。又東北行,約二十餘里,漸見夾道成守者,拜於馬前而去。凡數處,乃至一大城,甲士守衛甚嚴,如王者之城。凡經數重,遂見飛樓連閣,下有大門,如天子之居,而多宮監。安道乘馬,經翠樓朱殿而過,又十餘處,遂入一門內。行百步許,復有大殿,上陳廣筵重樂,羅列罇俎,九奏萬舞,若鈞天之樂。美婦人十數,如妃主之狀,列於筵左右。前所與同行宮監,引安道自西階而上。頃之,見殿內宮監如贊者,命安道西間東向而立。頃之,自殿後門,見衛從者,先羅主殿中,乃微聞環珮之聲。有美婦人,備首飾褘衣,如謁廟之服,至殿間西向,與安道對立,乃是昔於慈惠西街飛傘下所見者也。宮監乃贊曰:“后土夫人,乃冥數合為匹偶。”命安道拜,夫人受之;夫人拜,安道受之,如人間賓主之禮。遂去禮服,與安道對坐於筵上。前所見十數美婦人,亦列坐於左右,奏樂飲饌,及昏而罷。則以其夕偶之,尚處子也。如此者蓋十餘日,所服御飲饌。皆如帝王之家。夫人因謂安道曰:“某為子之妻,子有父母,不告而娶,不可謂禮。願從子而歸,廟見尊舅姑,得成婦之禮,幸也。”
安道曰:“諾。”因下令,命車駕即日告備。夫人乘黃犢之車,車有金翠瑤玉之飾,蓋人間所謂庫車也。上有飛傘覆之,車徒儐從,如慈惠之西街所見。安道乘馬,從車而行,安道左右侍者十數人,皆材官宦者之流。行十餘里,有朱幕城供帳,女吏列後,乃(乃原作於。據明抄本改。)行宮供頓之所。夫人遂入供帳中,命安道與同處,所進飲饌華美。頃之,又去。下令命所從車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