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信安王禕,於幽州討奚告捷。奏稱,軍士威見晙領兵為前軍討賊。戶部郎中楊伯成上疏,請為晙墳增封域,降使享祭,優其子孫。玄宗從之。(出《譚賓錄》)
王晙是一個強壯的大漢,生得氣度如龍似虎,而且為人急公好義,頗有古代大將風度。
他在軍中對待部下也非常嚴格,人們對他十分敬畏。王晙死後,信安王禕帶兵在幽州討伐奚亂告捷。在給朝廷的奏章上說,軍士們都曾看見已去世的王晙領兵在前鋒衝殺。戶部郎中楊伯成也在上疏中請求為王晙擴充墳地,派官員祭祀,並優撫他的後代。唐玄宗接受了這些奏請並一一照辦。
卷第302 神十二卷第三百二 神十二
皇甫恂 衛庭訓 韋秀莊 華嶽神女 王僴皇甫恂
皇甫恂,字君和。開元中,授華州參軍。暴亡,其魂神若在長衢路中,夾道多槐樹。見數吏擁篲,恂問之,答曰:“五道將軍常於此息馬。”恂方悟死耳,嗟嘆而行。忽有黃衣吏數人,執符,言天曹追,遂驅迫至一處。門闕甚崇,似上東門,又有一門,似尚書省門。門衛極眾,方引入。一吏曰:“公有官,須別通,且伺務隙耳。”恂拱立候之。須臾,見街中人驚矍辟易。俄見東來數百騎,戈矛前驅。恂匿身牆門以窺。漸近,見一老姥,擁大蓋,策四馬,從騎甚眾。恂細視之,乃其親叔母薛氏也。恂遂趨出拜伏,自言姓名。姥駐馬問恂:“是何人?都不省記。”恂即稱小名,姥乃喜曰:“汝安得來此?”恂以實對。姥曰:“子侄中唯爾福最隆,來當誤爾。且吾近充職務,苦驅馳,汝就府相見也。”言畢遂過。逡巡,判官務隙命入。見一衣冠,昂然與之承迎,恂哀祈之。謂恂曰:“足下陽中有功德否?”恂對曰:“有之。”俛而笑曰:“此非妄語之所。”顧左右曰:“喚閹,(古瓦反。)割家來。”恂甚惶懼。忽聞疾報聲,王有使者來,判官遽趨出,拜受命。恂窺之,見一閹人傳命畢,方去。判官拜送門外,卻入,謂恂:“向來大使有命,言足下未合來,所司誤耳。足下自見大使,便可歸也。”數吏引去,西行三四里,至一府郡,旌旗擁門,恂被命入。仰視,乃見叔母據大殿,命上令坐,恂俯伏而坐,羽衛森然。旁有一僧趺寶座,二童子侍側,恂亦理揖。叔母方敘平生委曲親族,誨恂以仁義之道,陳報應之事。乃曰:“兒豈不聞地獄乎?
此則其所也,須一觀之。“叔母顧白僧:”願導引此兒。“僧遂整衣,而命恂:”從我“。
恂隨後行。比一二里,遙望黑風,自上屬下,煙漲不見其際。中有黑城,飛焰赫然。漸近其城,其黑氣即自去和尚丈餘而開。至城,門即自啟,其始入也。見左右罪人,初剝皮吮血,砍刺糜碎,其叫呼怨痛。宛轉其間,莫究其數,楚毒之聲動地。恂震怖不安,求還。又北望一門,熾然炎火,和尚指曰:“此無間門也。”言訖欲歸,忽聞火中一人呼恂。恂視之,見一僧坐鐵床,頭上有鐵釘釘其腦,流血至地。細視之,是恂門徒僧胡辨也。驚問之,僧曰:“生平與人及公飲酒食肉,今日之事,自悔何階。君今隨和尚,必當多福,幸垂救。”曰:“何以奉救?”僧曰:“寫金光明經一部,及於都市為造石幢,某方得作畜牲耳。”恂悲而諾之。遂回至殿,具言悉見。叔母曰:“努力為善,自不至是。”又曰:“兒要知官爵否?”恂曰:“願知之。”俄有黃衣抱案來,敕於廡下發視之。見京官至多。又一節,言太府卿貶綿州刺史,其後掩之。吏曰:“不合知矣。”遂令二人送恂歸,再拜而出。出門後,問二吏姓氏,一姓焦,一姓王。相與西行十餘里。有一羊三足,截路吼噉,罵恂曰:“我待爾久矣!何為割我一腳?”恂實不省,且問之,羊曰:“君某年日,向某縣縣尉廳上,誇能割羊腳。其時無羊,少府打屠伯,屠伯活割我一腳將去,我自此而斃。吾由爾而夭。”恂方省之,乃卑詞以謝,託以屠者自明。焦王二吏。亦同解紛。羊當路立,恂不得去。乃謝曰:“與爾造功德可乎?”羊曰:“速為我寫金剛經。”許之,羊遂喜而去。二吏又曰:“幸得奉送,亦須得同幸惠,各乞一卷。”並許之。更行裡餘,二吏曰:“某隻合送至此,郎君自尋此逕。更一二里,有一賣漿店,店旁斜路,百步已下,則到家矣。”遂別去。恂獨行,苦困渴。果至一店。店有水甕,不見人。恂竊取漿飲,忽有一老翁大叫怒,持刀以趂,罵雲:“盜飲我漿。”恂大懼卻走,翁甚疾來。恂反顧,忽陷坑中,怳然遂活。而殮棺中,死已五六日。既而妻覺有變,發視之,綿綿有氣。久而能言,令急寫三卷金剛經。其夜忽聞敲門聲,時有風歘歘然。空中朗言曰:“焦某王某,蒙君功德,今得生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