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只是不再說話。
魏 朋
建州刺史魏朋,辭滿後,客居南昌。素無詩思,後遇病,迷惑失心,如有人相引接,勿索筆抄詩言:“孤憤臨清江,每睹向日晚。松影搖長風,蟾光落巖甸。故鄉千里餘,親戚罕相見。望望空雲山,哀哀淚如霰。恨為泉臺客,復此異鄉縣。願言敦疇昔,忽以棄疵賤。”
詩意如其亡妻以贈朋也。後十餘日,朋卒。(出《玄怪錄》)
建州刺史魏朋,辭官期滿後,客居在南昌。平素沒有寫詩的心意,後來得病,精神失常,好象有人牽引他,忽然要筆抄寫詩句:“孤墳臨清江,每睹向日晚。松影搖長風,蟾光落巖甸。故鄉千里餘,親戚罕相見。望望空雲山,哀哀淚如霰。恨為泉臺路,復此異鄉縣。
願言敦疇昔,勿以棄疵賤。“詩的意思好象是他的亡妻用來贈送給鄭朋的。後來十多天,鄭朋死了。
道政坊宅
道政裡十字街東,貞元中,有小宅,怪異日見,人居者必大遭兇禍。時進士房次卿假西院住,累月無患,乃眾誇之雲:“僕前程事,可以自得矣。鹹謂此宅兇,於次卿無何有。”
李直方聞而答曰:“是先輩兇於宅。”人皆大笑。後為東平節度李師古買為進奏院。是時東平軍(“軍”原作“君”,據明抄本改。)每賀冬正常五六十人,鷹犬隨之,武將軍吏,烹炰屠宰,悉以為常。進士李章武初及第,亦負壯氣,詰朝,訪太史丞徐澤。遇早出,遂憩馬於其院。此日東平軍士悉歸,忽見堂上有傴背衣黮緋老人,目且赤而有淚,臨街曝陽。西軒有一衣暗黃裙白褡襠老母,荷擔二籠,皆盛亡人碎骸及驢馬等骨,又插六七枚人脅骨於其髻為釵,似欲移徙。老人呼曰:“四娘子何為至此?”老母應曰:“高八丈萬福。”遽雲:“且闢八丈移去,近來此宅大蹀聒,求住不得也。”章武知音親說,此宅本兇。或雲,章武因此玥粉黛(明抄本“玥”作“而”。“黛”作“飾”。)耳。(出《乾鐉子》)
道政裡十字街東邊,貞元年間,有一小宅院,奇異現象每天都可看見:人住在那裡必然遭到大的災禍。當時進士房次卿租借西院住,一個多月也沒遭禍患。於是大家誇獎說:“他的前程,可以順利得到。都說這個宅院兇惡,對於次卿卻沒有什麼。”李直方聽說而答道:“這是他比宅院還兇。”眾人大笑。後來被東平節度李師古買做進奏院。這時東平軍每當慶賀冬正常常有五六十人,鷹犬跟隨著,武將軍吏,烹煮屠宰,悉以為常。進士李章武剛剛及第,憑著年輕力壯,早晨,拜訪太史丞徐澤,正巧他清早外出。於是在那宅院停馬休息。這天東平軍士都回家了,忽然看見堂上有一個曲背穿著褐紅色衣的老人,眼睛發紅而且有淚,靠著臺階曬太陽;西軒有一個穿著暗黃色裙白褡襠的老太婆,肩上擔著兩個籠子,都盛著死人的碎骨和驢馬等骨,又在她的髮髻上插著六七個人脅骨當做髮釵,好象挪動要走。老人叫道:“四娘子為啥到這?”老太婆應道:“給高八丈行禮致意”。急忙說:“暫且辭別八丈離去,近來這個宅院雜亂吵鬧,不能住下去了。”章武的知心朋友親戚說,這個宅院本來兇惡。有的說:章武因此得到神珠美女。
鄭瓊羅
段文昌從弟某者,貞元末,自信安還洛,暮達瓜洲,宿於舟中。夜久彈琴,忽外有嗟嘆聲,止息即無。如此數四,乃緩軫還寢。夢一女年二十餘,形悴衣敗,前拜曰:“妾姓鄭名瓊羅,本居丹徒。父母早亡,依於孀嫂。嫂不幸又沒,遂來楊子尋姨。夜至逆旅,市吏子王惟舉乘醉逼辱,妾知不免,因以領巾絞頸自殺。市吏子乃潛埋於魚行西渠中。其夕,再見夢於楊子令石義,竟不為理。復見冤氣於江,石尚謂非煙之祥,圖而表奏。抱恨四十年,無人為雪。妾父母俱善琴,適聽君琴聲,奇弄翕響,不覺來此。”尋至洛北河清縣溫谷,訪內弟樊元則,少有異術。居數日,忽曰:“兄安得一女鬼相隨?請言遣之。”乃張燈焚香作法,頃之,燈後窣窣有聲,元則曰:“是請紙筆也,好投紙筆於燈影中。”少頃,滿(“滿”原作“旅”,據明抄本改。)紙疾落,燈前視之,書盈於幅。書若雜言七字,辭甚悽恨。元則遽令錄之,言鬼書不久輒漫滅。及曉,紙上若煤汙,無復字也。元剛復令具酒脯紙錢,乘昏焚於道。有風旋灰,直上數尺,及聞悲泣聲。詩凡二百六十二字,率敘幽冤之意,語不甚曉,詞故不載。其中二十八字曰:“痛填心兮不能語,寸斷腸兮訴何處?春生萬物妾不生,更恨香魂不相遇。”(出《酉陽雜俎》)
段文昌堂弟某某,在貞元末年,從信安回洛陽,晚上到達瓜洲,住在船裡。夜深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