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部分(2 / 4)

小說:太平廣記 作者:

既還內,見其夫猶在被中。既而家童自外來雲:“即令我取鏡。”婦以奴詐,指床上以示奴,奴雲:“適從郎處來也。”乃馳告其夫,夫大愕。徑入示之,遂與婦共觀,被中人高枕安眠,真是其形,了無一異。慮是其魂神,不敢驚動,乃徐徐撫床,遂冉冉入席而滅,夫婦惋怖不已。經少時,夫忽得疾,性理乖誤,終身不愈。(出《搜神記》)

有一對普通的夫妻,忘了姓名叫什麼了。有一天早晨,妻子先起床出外,接著丈夫也出去了,妻子回屋以後,以為丈夫還在睡覺,就進了寢室,見丈夫還在被窩裡。這時他家的童僕從外面進來說,“男主人讓我來取鏡子。”妻子見丈夫明明睡在床上,認為童僕在騙人,就指指床上的丈夫讓童僕看。童僕吃驚的說,“我真是剛從主人那裡來呀!”說罷就跑出去找男主人。丈夫一聽大吃一驚,趕快跑回屋裡,和妻子一起往床上看,只見被窩裡的人高枕安眠,和丈夫一模一樣。丈夫心想這床上的大概是自己的真魂,不敢驚動,就慢慢撫摸床上的人,那人才慢慢進入了床蓆消失了。夫妻倆看到這情景又驚又怕。不久以後,丈夫忽然得了病,脾氣變得暴躁古怪,一生都沒治好。

王 宙

天授三年,清河張鎰因官家于衡州。性簡靜,寡知友。無子,有女二人,其長早亡,幼女倩娘,端妍絕倫。鎰外甥太原王宙,幼聰悟,美容範,鎰常器重,每曰:“他時當以倩娘妻之。”後各長成,宙與倩娘,常私感想於寤寐,家人莫知其狀。後有賓僚之選者求之,鎰許焉。女聞而鬱抑,宙亦深恚恨。託以當調,請赴京,止之不可,遂厚遣之。宙陰恨悲慟,決別上船。日暮,至山郭數里。夜方半,宙不寐,忽聞岸上有一人行聲甚速,須臾至船。問之,乃倩娘,徒行跣足而至。宙驚喜若狂,執手問其從來,泣曰:“君厚意如此,寢食(”寢“原作”浸“,”食“字原闕,據明抄本改補。)相感,今將奪我此志,又知君深倩不易,思將殺身奉報。是以亡命來奔。”宙非意所望,欣躍特甚,遂匿倩娘於船,連夜遁去。倍道兼行,數月至蜀。凡五年,生兩子。與鎰絕信,其妻常思父母,涕泣言曰:“吾曩日不能相負,棄大義而來奔君。向今五年,恩慈間阻。覆載之下,胡顏獨存也?”宙哀之曰:“將歸無苦。”遂俱歸衡州。既至,宙獨身先至鎰家,首謝其事,鎰曰:“倩(”曰倩“二字原闕,據明抄本補。)娘病在閨中數年,何其詭說也?”宙曰:“見在舟中。”鎰大驚,促使人驗之。果見倩娘在船中,顏色怡暢,訊使者曰:“大人安否?”家人異之,疾走報鎰。室中女聞,喜而起,飾妝更衣,笑而不語,出與相迎,翕然而合為一體,其衣裳皆重。其家以事不正,秘之,惟親戚間有潛知之者。後四十年間,夫妻皆喪,二男並孝廉擢第,至丞尉。事出陳玄祐《離魂記》雲。玄祐少常聞此說,而多異同,或謂其虛。大曆末,遇萊蕪縣令張仲覸,因備述其本末。鎰則仲覸堂叔,而說極備悉,故記之。(出《離魂記》)

唐天授三年,清河人張鎰因在衡州作官,把家也搬到了衡州。張鎰性情好靜,不愛交友,沒有兒子,有兩個女兒。長女早就死了,次女叫倩娘,生得端莊秀麗。張鎰的外甥王宙,從小就十分聰明,長得也很英俊,張鎰對這個外甥也非常器重,常常說,“將來你長大了,我把倩娘許給你當媳婦。”後來,倩娘和王宙都長大了,兩個人也有情有意,常常互相思念,夜不能寐,但這些事家裡人都不知道。後來,張鎰的同僚中有一個赴官選的求娶倩娘,張鎰就答應了。倩娘聽說後,心裡十分痛苦,王宙知道後也十分怨恨,以將調官為由到京城去,張鎰勸阻,王宙也不聽,張鎰只好給了王宙很厚的禮金,送他赴京。王宙含恨忍淚上了船,這時,天色將晚,船走到離一個山城幾里的地方,正是半夜,王宙睡不著覺,忽然聽見岸上有一個人急匆匆地趕來,片刻就來到船上,王宙一問,竟是倩娘,原來她是光著腳從家裡跑出來的。王宙驚喜交加,拉著倩女的手問她怎麼跑出來的,倩娘哭著說,“你對我的深情使我深深感動。現在我拋開了一切顧慮,我知道郎君對我的深情堅定不移,決心豁出性命也要報答郎君,所以就從家中私奔而來。”王宙大喜過望,就把倩娘藏在船中,連夜逃走。王宙帶著倩娘日夜兼程,幾個月後到了四川。五年後,他們生了兩個兒子,和張鎰斷絕了音信。然而,倩娘越來越思念雙親,一次哭著對王宙說,“當年我為了不辜負郎君真情,離家和你私奔,如今已過去五年了,和父母遠隔天涯,我的一顆心怎能安生呢?父母的養育像天覆蓋我地載著我,我怎麼有臉不管雙親自己獨自生存呢?”王宙也悲傷地說,“你別難過,我們就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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