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毛,樣子象獅子,他的面貌是人。好久對觀說:“師傅要到哪裡去?”回答說:“往南城去呀。”那人說:“我讓你閱讀大量藏經,應該趕緊回去,不可長久停留。”於是抓住觀的胳膊,急忙向著郡城的方向往回走。沒走幾里,又看見一人,樣子象先前招呼觀的,大叫道:“可以帶回去,還沒有註冊。”一會兒,就到了寺院。當時天已經亮了,看見所住的屋裡有幾十個僧人,擁塞著他的房門;又見自己的身體在床上。二人推觀進門,忽然感到有水從上澆灌他的身體,於是就醒了。寺僧說,“觀死一夜了。”觀於是把這事詳細地告訴了寺僧。過了幾天,在佛殿看見兩個土製偶象,是左右的侍者,是觀先前看見的。於是觀發誓專心致志,閱讀藏經。即使是嚴寒酷暑也沒有稍微的懈怠,共計幾年才回家。當時是寶曆二年五月十五。會昌年間,皇帝詔令為除天下佛寺,觀也被排斥離去。後來到長安,以占卜遊說於公卿人家,說的事情往往說中。曾經做過沂州沂縣尉。我在京城,聽到關於董觀的這些事情。
錢方義
殿中侍御史錢方義,故華州剌史禮部尚書徽之子。寶曆初,獨居長樂第。夜如廁,僮僕從者,忽見蓬頭青衣數尺來逼。方義初懼,欲走,又以鬼神之來,走亦何益,乃強謂曰:“君非郭登耶?”曰:“然。”曰:“與君殊路,何必相見?常聞人若見君,莫不致死,豈方義命當死而見耶?方義家居華州,女兄衣佛者亦在此。一旦溘死君手,命不敢惜,顧人弟之情不足。能相容面辭乎?”蓬頭者復曰:“登非害人,出亦有限。人之見者,正氣不勝,自致夭橫,非登殺之。然有心曲,欲以託人,以此(”此“原作”死“,據明抄本改。)久不敢出。惟貴人福祿無疆,正氣充溢,見亦無患。故敢出相求耳。”方義曰:“何求?”對曰:“登久任此職,積效當遷,但以福薄,須人助。貴人能為寫金字金剛經一卷,一心表白。回付與登,即登之職,遂乃小轉。必有後報,不敢虛言。”方義曰:“諾。”蓬頭者又曰:“登以陰氣侵陽,貴人雖福力正強,不成疾病,亦當有少不安。宜急服生犀角、生玳瑁,麝香塞鼻則無苦。”方義至中堂,悶絕欲倒,遽服麝香等並塞鼻,則無苦。父門人王直方者,居同裡,久於江嶺從事,飛書求得生犀角,又服之,良久方定。明旦,選經工,令寫金字金剛經三卷,令早畢功。功畢飯僧,回付郭登。後月餘,歸同州別墅。下馬方憩,丈人有姓裴者,家寄鄂渚,(“渚”原作“注”,。據明抄本改。)別已十年,忽自門入,徑至方義階下,方義遂遽拜之。丈人曰:“有客,且出門。”遂前行,方義從之,及門失之矣。
見一紫袍象笏,導從緋紫吏數十人,俟於門外。俯視其貌,乃郭登也,斂笏前拜曰:“弊職當遷,只消金剛經一卷。貴人仁念,特致三卷。今功德極多,超轉數等,職位崇重,爵位貴豪,無非貴人之力。雖職已驟遷,其廚仍舊。頃者當任,實如鮑肆之人。今既別司,復求就食,方知前苦,殆不可堪。貴人量察,更為轉金剛經七遍,即改廚矣。終身銘德,何時敢忘。”方義曰:“諾。”因問丈人安在,曰:“賢丈江夏寢疾,今夕方困。神道求人,非其親導,不可自已,適詣先歸耳。”又曰:“廁神每月六日例當出巡。此日人逢,必致災難。
人見即死,見人即病。前者八座抱病六旬,蓋言登巡畢將歸,瞥見半面耳。親戚之中,遞宜相戒避之也。“又曰:”幽冥吏人,薄福者眾,無所得食,率常受餓。必能食推食,泛祭一切鬼神,此心不忘。鹹見斯眾暗中陳力,必救災厄。“方義曰:”晦明路殊,偶得相遇。每一奉見,數日不平。意欲所言,幸於夢寐。轉經之請,天曙為期。“唯唯而去。及明,因召行數僧念金剛經四十九遍,及明祝付與郭登。功畢,夢曰:”本請一七,數又出之。累計其功,食天廚矣。貴人有難,當先奉白。不爾,不來黷也。泛祭之請,記無忘焉。“(出《續玄怪錄》)
殿中侍御史錢方義。是從前華州剌史禮部尚書徽的兒子。寶曆年間,獨自住在長樂府第。晚上上廁所,僮僕跟隨,看見一個頭發散亂的穿黑衣的人只有幾尺逼近。方義開始害怕,想要跑,又以為鬼神來了,跑又有什麼用。就勉強對他說道:“你莫非是郭登嗎?”回答說:“是”方義說:“和你是不同的路,何必相見?曾經聽人說如果看見你,沒有不死的。難道是我命該死而看見你嗎?我家住華州,姐姐出家在這裡,一旦突然死在你的手裡,命不可惜,想到做弟弟的情誼還不完備,可以容許我當面告辭嗎?”蓬頭的人又說:“我不想害人,出來也有限,人看見我的,正氣不足,自己到達死亡,不是我殺的。然而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