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呼某,言商郎從東來,急往迎。如此再三,是以知之。”遂宿奴廬中,明旦方去。(出《廣異記》)
丹陽人商順,娶了吳郡張昶的女兒。張昶是京兆少尹,死後葬在滻水之東,離他家十里。商順因選官而赴長安,時間長了,張氏讓僕人進城迎接商郎。商順在傍晚和僕人一起回來。僕人偷偷喝酒,醉了,和商順失散了。不知不覺城門已經關閉,商順不知道往什麼地方走,就獨自前行。天漸漸黑了,雨雪交加,並且所騎之驢行動非常遲緩,又迷了路不知去哪兒,只是任驢走著。大約走了十幾裡,看不到村莊。輾轉走到深草之處,苦寒更加劇烈。一會兒,到了一個山澗,看見澗南有燈火。商順非常高興,走到那裡,有幾間茅草屋。敲門幾百下才有人答應。商順說:“我是遠道來的客人,迷了路,非常冷,想暫時借住一宿。”回答說:“夜深了,雨雪這麼大,誰知你是什麼人?而且居處狹小簡陋,不能借宿。”拒絕商順。商順就問張尹莊離這多遠?對方說:“在靠近西南方四、五里。”商順以為路近可以趕到,就出了山澗,往西南方走了十幾裡,也沒到莊子。雨雪轉大,商順自認為必死無疑,既然不能這樣,走又能到什麼地方呢?就把驢拴在桑樹下,倚樹而坐。一會兒看見一個東西,形狀象燈籠,光照幾丈遠,直接走到商順面前一尺多遠的地方停住了。商順最初非常害怕,過了一會兒才問:“莫非是張公神靈來引導我嗎?”就上前拜謝說:“若是丈人,請指示回家的路。”見燈光下有條小道,商順就騎驢跟隨。稍稍靠近,燈光就移開,總在他前面一尺多遠。走了六、七里,看見有人拿著燈光來迎接,燈光就滅了。等燈光到了一看,是張家看墳的僕人。商順問他怎麼知道自己來?僕人說:“剛才聽見張公大聲召呼我,說商郎從東邊來、快去迎接,如此二三次,這樣就知道了。”商順就住在僕人的草房中,第二天早晨才離開。
李 載
大曆七年,轉運使吏部劉晏在部為尚書,大理評事李載攝監察御史,知福建留後。載於建州浦城置使院,浦城至建州七百里,猶為清涼。載心懼瘴癘,不樂職事,經半載卒。後一日,復生如故。家人進食,載如平常食之。謂家人曰:“已死,今暫還者,了使事耳。”乃追其下未了者,使知一切,交割付之。後修狀與尚書別,兼作遺書,處分家事。妻崔氏先亡,左右唯一小妻,(“妻”原作“女”,據明鈔本改。)因謂之曰:“(”謂之曰“原作”為小妻“,據明鈔本改。)”地下見先妻,(“先妻”原作“舅”,據明鈔本改。)我言有汝,其人甚怒,將欲有所不相利益,為之奈何?今日欲至,不宜久留也。“言訖,分財與之,使行官送還北。小妻便爾下船,行官少事(”官少事“原作”時尚關“,據明鈔本改。)未即就路。載亦知之,召行官至,杖五下,使驟去。事畢食訖,遂卒。(出《廣異記》)
大曆七年,轉運使吏部劉晏在吏部任尚書。大理評事李載兼任監察御史,主管福建事宜。李載在建州浦城設定使衙。浦城到建州七百里,非常荒涼。李載心裡害怕瘴疫,不願意任職,過半年死了,過了一天,又活了,同往常一樣。家人端飯,李載象平常一樣吃飯,對家人說:“我已經死了,現在暫時回來的原因,是了結公事。”就追問屬下沒辦完的事。他主辦了一切,分別交付給人。後來又寫了封信與尚書告別,同時算作遺書,處理家事。他的妻子崔氏先死了,身邊只有一個小妾,就對她說:“我已經死了,在地下見到了先前的妻子。我說有了你,她非常生氣,將要有不利你的事,怎麼辦?今天她快來了,不宜久留。”
說完,分了一些財物給她,讓行官送她回北邊。小妾馬上到了船上,行官有點小事,未能上路。李載也知道了,召來行官,打了五杖,讓他快去。事情處理完,吃完飯,他就死了。
高 勵
高勵者,崔士光之丈人。夏日,在其莊前桑下,看人家打麥。見一人從東走馬來,至勵再拜,雲:“請治馬足。”勵雲:“我非馬醫,焉得療馬?”其人笑雲:“但為膠粘即得。”勵初不解其言,其人乃告曰:“我非人,是鬼耳。此馬是木馬,君但洋膠粘之,便濟行程。”勵乃取膠煮爛,出至馬所,以見變是木馬。病在前足,因為粘之。送膠還舍,及出,見人已在馬邊。馬其駿,還謝勵訖。便上馬而去。(出《廣異記》)
高勵是崔士光的丈人。夏天,在他莊子前面的桑樹下,看人家打麥。見一個人從東邊騎馬過來,到高勵面前拜了又拜,說:“請治療馬腳。”高勵說:“我不是馬醫,怎麼能治馬?”那人笑著說:“只用膠粘上就行了。”高勵開始不明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