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有道理,並向稽康要過琴來,自己彈了一首著名的古典《廣陵散》。稽康要求鬼魂把這首曲子教給他,鬼魂就教了。稽康過去曾學過,但學得遠遠不如鬼魂彈得好。鬼魂教完後,讓稽康發誓決不再教給別人。天亮時鬼魂告別說,“雖然我們只交往了一夜,但友情可以勝過千年啊!現在我們永遠分別了。”兩個心裡都十分悲傷。
倪彥思
吳時。嘉興倪彥思。居縣西埏裡。有鬼魅在其家。與人語。飲食如人,唯不見形。彥思奴婢,有竊罵大家者,雲“今當以語。”彥思治之,無敢詈之者。彥思有小妻,魅從求(求原作來。據明抄本改。)之。彥思乃迎道士逐之。酒餚即設,鬼乃取廁中草糞,布著其上。
道士便盛擊鼓,召請著神。魁乃取虎伏,於神座上吹作角聲音。有頃。道士忽覺背上冷,驚起解衣,乃虎伏也。於是道士罷去。彥思夜於被中,竊於嫗語,共患此魅。魅即屋樑上,謂彥思曰:“汝與婦道吾,吾今當截汝屋樑。”即隆隆有聲。彥思懼梁斷,取火照視,魅即滅火,截梁聲愈急。彥思懼屋壞。大小悉遣出,更取火,視梁如故。魁大笑,問彥思:“複道吾不?”郡中典農聞之曰:“此神正當是狸物耳!”此魅即往謂典農曰:“汝取官若千百斛谷,藏著某處,為吏汙穢,而敢論吾。今當白於官,將人取汝所盜谷。”典農大怖而謝之,自後無敢道。三年後去,不知所在。(出《搜神記》)
吳時嘉興有個倪彥思,住在縣城西邊墓道邊上,有個鬼住在他家。鬼能吃能喝能跟人說話,只是不現形。倪彥思的僕人婢女有時背後罵主人,鬼就說,“我告訴你們主人。”倪彥思就處罰僕人,僕人再不敢偷罵了。鬼還總糾纏彥思的小老婆,彥思就請了道士來攆鬼。道士擺好酒肉正要祭神,鬼卻弄來廁所的糞灑在酒肉上。道士就使勁敲鼓召請諸神,鬼就拿便器跳到神座上吹出軍中畫角的聲音。不大會兒道士覺得背上發涼,脫了衣服一看是那便器鑽到衣服裡,道士只好逃掉。夜裡彥思和老婆在被窩裡商量除鬼的事,鬼就在屋樑上說,“你敢和你老婆講究我,我就斷你的房梁。”接著就聽見忽隆隆的截梁聲。彥思怕梁斷就點上燈看,鬼把燈吹滅,梁聲就更大了。彥思怕屋子塌,就讓家中老小都躲出去。再點上燈看,房梁卻好好的。這時鬼大笑說,“還敢不敢講究我了?”郡裡的典農官聽說後對人說,“這個鬼一定是狐狸變的。”鬼就跑去對典農官說,“你偷了官倉裡幾百鬥穀子藏在某地了,當官的貪汙,還有臉議論我。看我不把你的醜事告官,讓官府搜出你藏的糧食!”典農官嚇壞了,忙向鬼道歉賠罪,以後再也不敢講鬼的事了。過了三年後,這鬼就沒了,也不知去了那裡。
沈 季
吳興沈季,吳天紀二年,為豫章太守。白日,於廳上見一人,著黃巾練衣,自稱汝南平興許子將,求改葬,悠然不見。季求其喪,不知所在,遂招魂葬之。(《豫章記》)
吳興人沈季在吳天紀二年當豫章的太守。大白天在廳上看見一個人頭戴黃巾身穿白綢衣,自稱是“汝南平興許子將”,要求給他遷墳,說完就不見了。沈季找他的墳,找不到,只好祭奠招魂作了安葬禮。
糜 竺
糜竺用陶朱公計術,日益億萬之利,貲擬王侯。有寶庫千間。竺效能振生死,家馬廄屋側,有古塚,中有伏屍。竺夜聞其泣聲,忽見一婦人,袒背而來,雲:“昔漢末為赤眉所發,扣棺見剝,今袒肉在地,垂二百餘年,就將軍求更深埋,並乞弊衣自掩。”竺即令為石槨瓦棺。設祭既畢,以青布衫裙,置於塚上。經一年。行於路曲,忽見前婦人葬所,青氣如龍蛇之形。或有人問竺曰:“將非龍怪耶?”竺乃疑此異,乃問其家僮,曰:“時見一青蘆杖,自然出入於門,疑其神也,不敢言。”竺為性多忌,信厭求之士,有言中忤,即加刑戮,故家童不言。竺貲貸如丘山,不可算記,內以方諸為具。及大珠如卵,散滿於庭,故謂之寶庭,而外人不得窺。數日,忽見有青衣童子數人來曰:“糜竺家當有火厄,萬不遺一。
賴君能惻愍枯骨,天道不辜君德,故來禳卻此火,當使君財物不盡。自今以後,亦宜自衛。“竺乃掘溝渠,周繞其庫內。旬日,火從庫內起,燒其珠玉,十分得一。皆是陽燧得旱爍,自能燒物也。火盛時,見數十青衣童子來撲火,有青氣如雲,復火上即滅。童子又云,多聚鸛鳥之類以禳災,鸛能聚水巢上也。家人乃收集鵁鶄數千頭,養於池渠之中,厭火也。
竺嘆曰:“人生財運有限,不得盈溢。”竺懼為身之患,時三國交兵,軍用萬倍。乃輸其珍寶車服,以助先主。黃金一億斤,錦綺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