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表妹送給了周皓,還有兩個女僕,一個男僕,也都在船裡。簡老忽然對周皓說:“事情已經平息,你的相貌又不大惹人注意,肯定沒人認出你來,可以到江淮一帶去。”說完便贈給他一百多串錢,雙方揮淚而別。周皓於是逃脫了。
李秀蘭
李秀蘭以女子有才名。初五六歲時,其父抱於庭,作詩詠薔薇,其末句雲:“過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父恚曰:“此女子將來富有文章,然必為失行婦人矣。”竟如其言。
(出《玉堂閒話》)
又
秀蘭嘗與諸賢會烏程縣開元寺。知河間劉長卿有陰疾,謂之曰:“山氣日夕佳。”長卿對曰:“眾鳥欣有託。”舉坐大笑,論者兩美之。秀蘭有詩曰:“遠水浮仙棹,寒星伴使車。”蓋五言之佳境也。上方班姬即不足,下比韓英則有餘,亦女中之詩豪也。嘗賦得三峽流泉歌曰:“妾家本住巫山雲,巫山流水常自聞。王琴彈出轉寥夐,直似當時夢中聽。三峽迢迢幾千裡,一時流入深閨裡。巨石奔湍指下生,飛渡走浪弦中起。初疑噴湧含雷風,又似嗚咽流不通。回湍瀨曲勢將盡,時復滴瀝平沙中。憶昔阮公為此曲,能使仲容聽不足。一彈既罷又一彈。願與流泉鎮相續。”(出《中興間氣集》)
李秀蘭是女子當中有文學名氣的人。五六歲時,父親抱著她在院子裡,她便能作詩詞贊薔薇。詩的末句是“過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父親責怪說:“這女孩子將來富有文才,然而必定是個行為不檢點的女人。”結果真象他說的那樣。
秀蘭曾與幾位賢才在烏程縣開元寺聚會。她知道河間劉長卿有男性病,衝他說:“山氣日夕佳。”長卿對道:“眾鳥欣有託。”在座的人都大笑起來,評論者以為雙方對答的都極妙。秀蘭在一著詩裡寫道:“遠水浮仙棹,寒星伴使車。”這該是五言中最美的意境了。李秀蘭的詩才,上比班超尚嫌不夠,下比韓英則實有餘,她也是女子之中的一個詩豪。她曾寫過一篇《賦得三峽流泉歌》,詩中充溢著這位女詩豪的才氣。現將此詩照錄如下:“妾家本住巫山雲,巫山流水常自聞。王琴彈出轉寥夐,直似當時夢中聽。三峽迢迢幾千裡,一時流入深閨裡。巨石奔湍指下生,飛波走浪弦中起。初疑噴湧含雷風,又似嗚咽流不通。回湍瀨曲勢將盡,時復滴瀝平沙中。憶昔阮公為此曲,能使仲容聽不足。一彈既罷又一彈,願與流泉鎮相續。”
杜 牧
唐中書舍人杜牧,少有逸才,下筆成詠。弱冠擢進士第,復捷制科。牧少雋,性野放,雖為檢刻,而不能自禁。?
丞相牛僧孺出鎮揚州,闢節度掌書記。牧供職之外,唯以宴遊為事。揚州勝地也,每重城向夕,倡樓之上,常有絳紗燈萬數,輝羅耀烈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牧常出沒馳逐其間,無虛夕。復有卒三十人,易服隨後,潛護之。僧孺之密教也。而牧自謂得計。人不知之。所至成歡,無不會意。如是且數年,及徵拜侍御史,僧孺於中堂餞,因戒之曰:“以侍御史氣概達馭,固當自極夷塗。然常慮風情不節,或至尊體乖和。”牧因謬曰:“某幸常自檢守,不至貽尊憂耳。”僧孺笑而不答。即命侍兒,取一小書簏,對牧發之。乃街卒之密報也。凡數十百,悉曰:某夕,杜書記過某家,無恙。某夕,宴某家,亦如之。牧對之大慚,因泣拜致謝,而終身感焉。故僧孺之薨,牧為之志,而極言其美,報所知也。牧既為御史,久之分務洛陽。時李司徒願罷鎮閒居,聲妓豪華,為當時第一。洛中名士,鹹謁見之。李乃大開宴席,當時朝客高流,無不臻赴,以牧持憲,不敢邀致。牧遣座客達意,願預斯會。李不得已馳書。方對酒獨斟,亦已酣暢,聞命遽來,時會中已飲酒。女妓百餘人,皆絕藝殊色。牧獨坐南行,瞪目注視。引滿三卮,問李雲:“聞有紫雲者孰是?”李指示之。牧復凝睇良久曰:“名不虛得。宜以見惠。”李俯而笑,諸妓皆亦回首破顏。牧又自飲三爵,郎吟而起曰:“華堂今日綺筵開,誰喚分司御史來?忽發狂言驚滿座,兩行紅粉一時回。”意氣閒逸,旁若無人。牧又自以年漸遲暮,常追賦感舊詩曰:“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情。三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又曰:“舸船一棹百分空,十載青春不負公。今日鬢絲禪榻伴,茶煙輕颺落花風。”太和末,牧復自侍御史出佐沈傳師江西宣州幕。雖所至輒遊,而終無屬意,鹹以非其所好也。及聞湖州名郡,風物妍好,且多奇色,因甘心遊之。湖州刺史某乙,牧素所厚者,頗喻其意。
及牧至,每為之曲宴周遊。凡優姬倡女,力所能致者,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