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於是令人刻她的眼眉,用青色填上;把鎖門用的鐵柱燒紅了,灼她的兩隻眼角,皮肉被燒焦捲了起來,便用紅粉敷上。等到瘡痂脫落後,瘢痕處處猶如化的妝。
李廷璧妻
李廷璧二十年應舉,方於蜀中策名。歌篇靡麗。詩韻精能。嘗為舒州軍卒。其妻猜妒。
一日鈴閣連宴,三宵不歸,妻達意雲,來必刃之。泣告州牧,徙居佛寺,浹辰晦跡,因《詠愁》詩曰:“到來難遣去難留,著骨粘心萬事休。潘岳愁絲生鬢裡,婕妤悲色上眉頭。長途詩盡空騎馬,遠雁聲初獨倚樓。更有相思不相見,酒醒燈背月如鉤。”(出《抒情集》)
李廷璧致力於科舉應試二十年之久,才在蜀中弄到個官職。他精於詩韻,詩詞歌賦寫得很漂亮。曾在舒州作過軍副。妻子生性多疑,為人妒忌。一次,廷璧在鈴閣接連參加了幾個宴會,三宿沒有回家,妻子便傳話對他說:“回家後一定宰了你!”廷璧將此事哭哭啼啼地告訴了舒州太守,自己躲進寺廟裡居住。一連十二天沒敢露面,於是寫下《詠愁》詩一首,抒發了難以排遣的孤獨感和愁緒。詩中寫道:“到來難遣去難留,著骨粘心萬事休。潘岳愁絲生鬢裡,婕妤悲色上眉頭;長途詩盡空騎馬,遠雁聲初獨倚樓。更有相思不相見,酒醒燈背月如鉤。”
張褐妻
(褐原作揚,據北夢瑣言改,下同)
張褐尚書典晉州,外貯所愛營妓,生一子。其內蘇氏妒忌,不敢取歸。乃與所善張處士為子,居江津間,常致書題,問其存亡,資以錢帛。及漸成長。,其讀書。有人告以非處士之子,爾父在朝官高。因竊其父與張處士緘札,不告而遁歸京國。褐已死,至宅門,僮僕無有識者,但云江淮郎君,兄弟皆愕然。其嫡母蘇夫人泣而謂諸子曰:“誠有此子,吾知之矣。我少年無端,致其父子死生永隔,我罪矣。”家眷眾泣,取入宅,齒諸兄之列,名仁龜。有文學,修詞應進士舉,及第,歷侍御史。因奉使江浙而死。(出《北夢瑣言》)
張褐尚書在執掌晉州郡守時,在外面收納了一名心愛的的隨營妓女,生了一個兒子。因為妻子蘇氏為人妒忌,沒敢把這個兒子領回家,便送給好友張處士當兒子。張處士家住在江津,張褐時常去信打聽兒子的情況,並且資助給他們錢財。孩子長大後,張處士教他讀書。
有人告訴他不是張處士的兒子,親生父親在朝廷作大官。他便偷取了父親寫給張處士的秘信,不告而辭,逃回了京城。張褐已經去世。他找到自己家門時,家僕們誰也不認識他。他只說自己是江淮長大的少爺,但兄弟們聽了都感到驚愕。嫡母蘇夫人一邊流淚一邊對兒子們說:“確實有他這麼個兒子,我是知道的。都怪我年輕時不懂情理,使他們父子永生分離,這都是我的罪過啊!”全家人都傷心地流著淚,把他領進屋裡,與各位兄弟按照年齡大小排了行。他的名字叫仁龜,很有文學特長,後以修詞科應舉中了進士,歷任侍御史。後因奉命出使江浙而死。
吳宗文
王蜀吳宗文,以功勳繼領名郡,少年富貴,其家姬僕樂妓十數輩,皆其精選也。其妻妒,每怏怏不愜其志。忽一日,鼓動趨朝,已行數坊,忽報雲“放朝”。遂密戒從者,潛入,遍幸之。至十餘輩,遂據腹而卒。(出《王氏見聞》)
王蜀(前蜀)吳宗文以功勳繼領名郡,年紀輕輕就過上了富貴榮華的生活,家裡有奴婢樂妓十多名,全是她精心挑選的美人。但他妻子為人妒忌,管束極嚴,他常因不能與美人們取樂而心情鬱悶。忽有一天,他聽到鼓聲便急忙趕著上朝,已經走過幾條街了,忽然來人報告說已經散朝了。他便悄悄告訴隨從人員,要偷偷地回家。回家之後便與所有的美女縱情淫樂,一連玩到十幾個人,然後用手按著肚子死掉了。
蜀功臣
蜀有功臣忘其名,其妻妒忌。家畜妓樂甚多,居常即隔絕之。或宴飲,即使隔簾奏樂,某未嘗見也。其妻左右,常令老醜者侍之。某嘗獨處,更無侍者,而居第器服盛甚。後妻病甚,語其夫曰:“我死,若近婢妾,立當取之。”及屬壙,某乃召諸姬,日夜酣飲為樂。有掌衣婢,尤屬意,即幸之。方寢息,忽有聲如霹靂,帷帳皆裂,某因驚成疾而死。(出《王氏見聞》)
蜀國有位功臣,忘記叫什麼名字了。他妻子是個妒婦。家裡有許多歌妓,日常生活中總不讓他與歌妓們在一起,家裡舉行宴會時,就讓歌妓們隔著簾幕奏樂,他從未見過她們的面。妻子身邊一直讓年老或貌醜的僕人侍奉;他則一人獨處,身邊根本沒有奴婢,他的居室內只有齊全的器具和各式多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