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襄州趙洪世襲官職的賀書中寫道:“不沐浴佩玉為石祁兆,不登山取符而無恤封。”這是明顯地說他太平常了。應試那天,在一份寫《水牛》的詩卷中答道:“護犢橫身立,逢人揭尾跳。”朝官們因此而大笑。
張氏子
唐張裼有五子,文蔚、彝憲、濟美、仁龜,皆有名第,至宰輔丞郎。一子忘其名。少年聞說,壁魚入道經函中,因蠹蝕神仙字,身有五色,人能取壁魚吞之,以致神仙而上升。張子感之,乃書神仙字,碎剪置於瓶中,捉壁魚以投之,冀其蠹蝕,亦欲吞之,遂成心疾。每一發,竟月不食,言詞粗穢,都無所避。其家扃閉而守之,候其愈,既如常。而倍食一月食料,須品味而飫之。歲久方卒,是知心靈物也,一傷神氣,善猶不可,況為惡乎?即劉闢吞人,張子吞神仙,善惡不同,其傷一也。(出《北夢瑣言》)
唐朝人張裼,有五個兒子,他們叫張文蔚、張彝憲、張濟美和張仁龜。他們都先後應試及第,官至宰、輔、丞、郎等。其中有一個兒子,名字不詳,少年時他聽說,蠹蟲鑽進了裝道經的套子時,因唆食了神仙二字,身上出現了五種顏色,人要能捉取蠹蟲吃掉,就能成為神仙上天。張裼的這個兒子對此很動心,於是就寫了神仙二字,剪碎後放到瓶子裡,又捉了只蠹蟲放進去,希望它能唆食二字,然後他好吞了蠹蟲。此事使他得了心病,每一發作,竟一個月不吃飯,而且語言粗魯骯髒,不知避諱。他的家人只好把門緊緊關上而守著他,等候他痊癒。過些日子又正常了,可是一次能吃一個月的飯菜,而且是品著滋味吃個飽。這樣一直過了許多年才死去。這本是能知諭人心的神靈之物。一旦傷了神靈之氣,對它善行都不可饒恕,何況他行惡。這就是所謂“劉闢吞人,張生吞神仙。”他們雖善惡不同,但傷害的都是一樣的。
劉義方
唐劉義方,東府解試《貂蟬冠賦》,韻腳以“審之厚薄”。義方賦(賦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成雲:“某於厚字韻,有一聯破的。”乃吟曰:“懸之於壁,有類乎兜鍪;戴之於頭,又同乎席帽。”(莫後反)無不以為歡笑。
唐朝時有個叫劉義方的人去參加東府舉行的考試(科舉考試的初試),試題是“貂蟬冠賦”,韻腳為“審之厚薄”。劉義方寫完賦之後對人說:“我用的是‘厚’字韻,其中有一聯肯定是押上韻了。”於是他吟詠道:“懸之於壁,有類乎(類似)兜鍪(頭盔)。戴之於頭,又同乎席帽(草帽)。”人們無不大笑。
鄭群玉
唐東市鐵行,有範生,卜舉人連中成敗,每卦一縑。秀才(秀才二字原空缺,據黃本補)鄭群玉短於呈試。家寄海濱,頗有生涯,獻賦之來,下視同輩,(同輩二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意在必取。僕馬鮮華。遂齎緡三千,並江南所出,詣範生。範喜於異禮,卦成乃曰:“秀才萬全矣。”群玉之氣益高。比入試,又多齎珍品,烹之坐享,以至繼燭。見諸會賦,多(多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有寫淨者。乃步於庭曰:“吾今下筆,一字不得生。鐵行範生。須一打(打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二十。”突明,竟制白而去。(出《乾鐉子》)
唐朝時,在長安東市經營鐵器的行業中,有個叫範生的,專能占卜舉人應試的成敗,每卦收一尺細絹。有個秀才鄭群玉不擅長寫文狀(舊時應試人先要交一份本人寫的文狀,以用來與試卷的筆跡對照而區別其真偽)。他家住在海濱,家裡很富有,這次來獻賦呈試,傲視同輩,意在必取。車馬裝飾的十分鮮豔華麗,帶錢三千緡(一緡等於一千文),錢都是江南製造的。到了範生那裡,範生很高興他送了那麼多的貴重禮物。卦成之後範生道:“秀才應舉是萬無一失了!”這使群玉的傲氣更加高漲。到了考試那天,他又帶足了珍饈,只是坐在那裡享受其美味,一直到掌燈時刻,看見大多數人都答完了試卷,他便走出考場到庭院中說道:“我今天握筆,連一個字也寫不出來。鐵行範生,該打你二十大板!”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竟然交白卷而去。
梅權衡
唐梅權衡,吳人也。入試不持書策,人皆謂奇才。及府題出《青玉案賦》,以“油然易直子諒之心”為韻,場中競講論如何押諒字。權衡於庭樹下,以短棰畫地起草。日晡,權衡詩賦成。張季遐前趨,請權衡所納賦押諒字,以為師模。權衡乃大言曰:“押字須商量,爭應進士舉。”季遐且謙以薄劣,乃率數十人請益。權衡曰:“此韻難押,諸公且廳上坐,聽某押處解否。”遂朗吟曰:“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惚兮恍兮,其中有諒;犬蹲其傍,鴟拂其上。”權衡又講:“青玉案者,是食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