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部分(2 / 4)

小說:太平廣記 作者:

寓於曲江,醉寢於別榻。衣囊書笥,羅列傍側,率皆新飾。同年崔昭符,鐐之子,固蔑視之矣,亦醉。更衣見日休,謂其素所熟狎者,即伺問,且欲戲之。日休僮僕遽前欲呼之。昭符之其日休也,曰:“勿呼之,渠方宗會矣,以其囊笥皆皮也。”時人傳之以為口實。日休嘗遊漢江間,時劉允章鎮江夏。幕中有穆判官員,允章親也,或譖日休薄焉。允章素使酒,一日方宴,忽怒曰:“君何以薄穆判官乎?君知身知所來否?鸚鵡洲在此,即黃祖沈禰衡之所也。”一席為之懼,日休南涕而已。(出《玉泉子》,原缺,據談氏初印本附錄)

一說東都留守劉允章,文學之宗,氣頗高介。後進循常之士,罕有敢及門者。鹹通中,自禮部侍郎授鄂州觀察使。明年皮日休登第,將歸覲於蘇臺。路由江夏,困投刺焉。劉待之甚厚,至於饔餼有加等。留連累日。仍致宴於黃鶴樓以命之,監軍使與參佐悉集後,日休方赴召,已酒酣矣。既登樓,劉以其末至,復乘酒應命,心薄之。及酒數行,而日休吐論紛擾,頓亡禮敬。劉作色謂曰:“吳兒勿恃蕞爾之子,且可主席。”日休答曰:大夫豈南嶽諸劉乎。何倨貴如是。“劉大怒,戟手遙指而詬曰:”皮日休,知鸚鵡洲是禰衡死處無?“日休不敢答,但嵬峨如醉,掌客者扶出。翌日微服而遁於浙左。(出《三水小牘》,原缺,據談氏初印本附錄)

皮日休,是南海鄭愚的門生。他去考進士尚未放榜發證之前,曾在曲江參加一次宴會,結果喝得大醉而睡在了別處,把裝衣裳的袋子和裝書的箱子都堆放在床上,這些東西都是他新置裝飾品。同科進士崔昭符,即崔鐐的兒子,因此很蔑視他,其實他也喝醉了。他去換衣裳的時候看見了皮日休,他覺得皮日休是平素所熟悉親密的人,就在那裡守候,並想要戲弄他。皮日休的僮信急忙上前要叫醒他,崔昭符走到日休跟前,說:“不要叫他了,他正在與家人相會呢。你看他的衣囊書笥和他一樣,全是一層皮囊了。”那時的人們把此事當做了談論資料流傳開。日休曾遊歷於長江漢水之間,當時劉允章鎮守江夏。幕府中有個穆判官,是劉允章的親戚,他對劉允章說了日休的壞話,說他鄙薄自己。劉允章平時常飲酒,有一天剛剛開宴,忽然大怒道:“你為什麼看不起穆判官?你知道你來的是什麼地方嗎?鸚鵡洲就在此處,就是當年黃祖把禰衡推下水淹死的地方!”全席人都臉露懼色,皮日休只好泣而南行了。

還有一種說法,說東都留守劉允章,是當時的文學泰斗,氣度十分高傲,晚輩中平常的讀書人,很少有敢去登門拜訪的。鹹通年間,由禮部侍郎調任鄂州觀察使。第二年皮日休考中了進士,回家的路上想要去看看蘇臺,路經江夏時,便遞上名帖去拜見劉允章,劉允章待他很寬厚,是以宰殺牲畜這樣的大禮接待他的。日休在這裡逗留了些時間,有一天劉允章在黃鶴樓設宴並邀請他參加,監軍使和參佐等人都到來後,日休才到,而且已經喝醉了,等他登上樓,劉允章便因他遲到,又帶著酒氣赴命,心裡也很鄙視他。等到酒過數巡,日休便開始語無倫次,也立刻忘掉禮節。劉允章面露不悅地對他說道:“吳地的小兒,不要仗著自己是那個小地方的才子,就要作這裡的主席!”日休回答說:“大夫難道是南嶽那個姓劉的嗎?為何這般顯貴傲慢!”劉允章大怒,用兩個手指指點著他罵道:“皮日休!你知不知道鸚鵡洲是禰衡死的地方?”日休不敢回答,只見他如喝醉了一樣搖搖欲墜,掌管接待的人立即把他攙扶出去。第二天他便換了便裝逃到浙江之左。

溫 定

乾符四年,新進士曲江春宴。甲於常年。有溫定者,久困場籍,坦率自恣,尤憤時之浮薄,因設奇以侮之。至其日,蒙衣肩輿,金翠之飾,夐出於眾,侍婢皆稱是,徘徊於柳蔭之下。俄頃諸公自露棚移樂登鷁首。既而謂是豪貴,其中姝麗必矣,因遣促舟而進,莫不注視於此,或肆調謔不已。群興方酣,定乃於簾間垂足定膝,脛極偉而長毳,眾忽睹之,皆掩袂亟命回舟避之。或曰:“此必溫定也。”(出《摭言》,原缺,據談氏初印本附錄)

唐朝乾符四年,新榜進士在曲江舉行宴會,這次宴會要好於往年。有個叫溫定的,已經多次困擾於科舉考場了。此人坦直而無拘無束,尤其對當時的輕浮風氣十分氣憤,於是想出一個奇妙的辦法想要羞辱一下那些輕浮者們。到了春宴那天,他穿上毛衣乘坐著轎輿,並用金銀首飾裝點了一番,便遠遠地出現在眾人前方,帶來的婢奴們也都應諾稱是,在柳蔭下漫步徘徊。很快那些公子哥們都從露棚中出來登上了船頭。繼而說轎輿必是來自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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