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後,即速賓朋親戚,談話賦詩,曾不備於林甫。初適之在相位日,曾賦詩曰:“朱門長不備,親友恣相過。今日過五十,不飲復如何。”及罷相,作詩曰:“避賢初罷相,樂聖且啣杯。借問門前客,今朝幾個來。”及死非其罪,時人冤嘆之。
(出《明皇雜錄》)
李適之又富貴又豪爽,常把鼎擺在庭前,用它來準備飯食。一天早晨,院中的鼎跳出來互相打鬥。家僮報告給李適之。李適之就來到院中,祭酒明誓。但是鼎還是打鬥不止,鼎的耳和腳都打落了。第二天,李適之被罷相,改任太子少保。當時人們知道他的禍事還沒停止。不久,他被李林甫陷害,貶為宜春太守。李適之的兒子李霅,是衛尉少卿,也被貶為巴陵郡別駕。李適之到了州上,不到十天就死了。當時人們認為是李林甫迫害死的。李霅就去把父親的靈柩運回京都。李林甫怒氣未消,讓人誣告李霅,在河南府把他打死了。李之好喝酒,退朝之後,就找親戚朋友,談話賦詩,不曾防備李林甫。當初李適之在相位上的時候,曾賦詩說:“朱門長不備,親友恣相過。今日過五十,不飲復如何?”等到他罷了相位,作詩說:“避賢初罷相,樂聖且啣杯。借問門前客,今朝幾個來。”他到死也不是那種罪名,當時人們都嘆他太冤枉。
李林甫
李林甫宅,亦屢有怪妖。其南北隅溝中,有火光大起,或有小兒持火出入,林甫惡之,奏於其地立嘉猷(“猷”原作“猶”,據明抄本改。)觀。林甫將疾,晨起將朝,命取書囊,即常時所要事目也。忽覺書囊頗重於常,侍者開視之,即有二鼠出焉,投於地,即變為狗,蒼色壯大,雄目張牙,仰視林甫。命弓射之,殷然有聲,狗形即滅。林甫惡之,稱疾不朝,其日遂病,不逾月而卒。(出《明皇雜錄》)
李林甫的宅子裡,也屢次發生妖怪。那南北兩邊的溝中,有火光發出,時或還有小孩拿著火把出出入入。李林甫討厭這種現象,奏請皇帝,在那裡建起嘉猷觀。李林甫將病倒的時候,早晨起來將要上朝,命人把書囊取來,這是平常必有的事項。他忽然覺得書囊很重。侍從開啟書囊一看,就有兩隻老鼠跑出來。把老鼠扔到地上,立刻變成狗。兩隻狗都是蒼色的,又壯又大,張牙瞪眼,仰視著李林甫。李林甫讓人用箭射它們,發出很響的聲來,狗的形體便消失了。李林甫討厭這件事,稱病不上朝。那天他就病了。沒過一個月他就死了。
又
平康坊南街廢蠻院,即李林甫舊第也。林甫於正寢之後,別創一堂,制度彎曲,有卻月之形,名曰偃月堂。土木華麗,剞劂精巧,當時莫儔也,林甫每欲破滅人家,即入月堂,精思極慮,喜悅而出,其家不存矣。及將敗,林甫於堂上,見一物如人,遍體被毛,毛如豬立,鋸身鉤瓜,長三尺餘,以手戟林甫,目如電光而怒視之。林甫連叱不動,遽命弧矢,毛人笑而跳入前堂,堂中青衣,遇而暴卒。經於廄,廄中善馬亦卒,不累月而林甫敗。(出《開天傳信記》)
平康坊南街的廢蠻院,就是李林甫的舊宅第。李林甫在正堂的後面另造一堂,結構是彎彎曲曲的,有彎月的形狀,名叫“偃月堂”,土木建築華美,雕刻精巧,當時是世上無雙的。李林甫每次要破滅人家的時候,就進到偃月堂,精思熟慮,喜悅地走出來。那一家便不存在了。等到李林甫要衰敗的時候,他在堂上看到一個象人的東西,遍身長毛,毛就象豬毛那樣立著,身子蹲踞著,腳爪鉤曲著,三尺多高,並且用手來抓撓李林甫,目光如電怒視著他。李林甫連聲喝喊呵叱它,它動也不動。他急忙讓人用箭射它。它笑著跳到前堂去,堂中的一位婢女,與它相遇而暴死。它經過馬廄,廄中的好馬也死了。不到一個月,李林甫就敗落了。
楊慎矜
楊慎矜兄弟富貴,常不自安,每詰朝禮佛象,默祈冥衛。一日,像前土榻上,聚塵三堆,如冢狀,慎矜惡之,且慮兒戲,命掃去。一夕如初,尋而禍作。(出《酉陽雜俎》)
楊慎矜兄弟二人很富貴,平常很不放心,常常去朝拜詰問佛像,默默地祈求神仙保祐。一天,神像前的土床上,聚積了三堆灰塵,樣子象墳堆。楊慎矜感到討厭,又以為是小孩的遊戲,讓人掃了。一夜之後,三堆灰塵如舊。不久,禍事就發生了。
姜 皎
姜皎常遊禪定寺,京兆辦局甚盛。及飲酒,座上一妓絕色,獻酒整鬟,未嘗見手,眾怪之。有客被酒,戲曰:“非支指乎?”乃強牽視,妓隨牽而倒,乃枯骸也,姜竟及禍焉。
(出《酉陽雜俎》)
姜皎常常到禪定寺玩。京兆一帶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