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盡。姑還見之,怒且恐,謂鄰母曰:“此婦何為?”母曰:“吾自幼及長,未之見也。”姑方詢怒,新婦曰:“姑無怒,(”怒“字原空闕,據明抄本補),食兒乃已。”(“已”字原闕,據明抄本補。)因提其子食之,姑奪之不得,驚而走。俄卻入戶,婦已食其子盡,口血猶丹。因謂姑曰:“新婦當臥且死,亦無遺。若側,猶可收矣。”言終,仰眠而死。(出《紀聞》)
開元二十八年,武德縣有一位婦人懷了孕,將要生一個男孩。她的婆母很擔心,為她準備一些吃的東西。這一家很窮,有幾升面有幾鬥米。臨產那天晚上,她的丈夫不在家,她的婆母和鄰居的老太太為她做飯。男孩生下來之後,婆母與鄰居老太太給她端上吃的東西來。
飯還沒吃完,她就象很渴很餓似的,不住聲地要吃的。婆母就趕緊給她拿來。她吃了幾個人的飯,還說餓。婆母又用一升面做熟給她送來,她又吃了個一點沒剩,還說不夠。婆母生氣了,又去給她準備。婆母出去後,房中裝餅的器具還在。婦人走下床,親自拿過來,開啟取餅吃。餅又吃光了。婆婆回來見了,又生氣又害怕,對鄰居老太太說:“這媳婦是怎麼了?”鄰人老太太說:“我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婆婆正生氣地詢問,婦人說:“婆母不要生氣,我把孩子吃了就不餓了。”於是她提起孩子就吃。婆婆上去奪沒奪下來,嚇跑了。不一會兒返回來,婦人已把孩子吃光了,嘴上的血還通紅的。婦人對婆母說:“我應該倒下去死了。也不拉屎了?如果拉屎,還可以收回去呢!”說完,仰倒而死。
懷州民
開元二十八年,春二月,懷州武德、武陟、修武、三縣人,無故食土,雲,味美異於他土。先是武德期城村婦人,相與採拾,聚而言曰:“今米貴人飢,若為生活!”有老父,紫衣白馬,從十人來過之,謂婦人曰:“何憂無食?此渠水傍土甚佳,可食,汝試嘗之。”婦人取食,味頗異,遂失老父。乃取其土至家,拌其面為餅,餅甚香。由是遠近竟取之,渠東西五里,南北十餘步,土並盡。牛肅時在懷,親遇之。(出《紀聞》)
開元二十八年春二月,懷州武德、武陟、修武三個縣的人,無緣無故就吃土,說土的味道很美與別的土不同。以前這是因為武德縣期城村的婦人們一塊出去採拾,聚到一起說道:“如今米貴人餓,怎麼活呀!”有一個穿紫衣騎白馬的老頭,率領著十來個隨從拜訪她們,對婦人說:“何愁沒東西吃?這渠水邊的土很好,可以吃,你吃吃試試。”婦人取土一吃,味道很美。於是老頭不見了。婦人就把土帶回家去,拌上面做成餅,餅非常香。從此,遠近的人爭相挖取。河的東西兩邊五里之內,南北十餘步內,土全被取光。牛肅當時在懷州,親自遇到過這種事。
武德縣民
武德縣逆旅家,有人鎖閉其室,寄物一車。如是數十日不還,主人怪之,開視囊,皆人面衣也,懼而閉之。其夕,門自開,所寄囊物,並失所在。(出《紀聞》)
武德縣的一家旅店,有人鎖閉了一間屋子,寄存了一車東西。這樣鎖了十幾天也沒回來。店主人感到奇怪,開啟屋子,看屋裡的口袋。一看,口袋裡全是遠行專用的寒衣。因害怕而裹起來。那天晚上,門自己開了,裡邊寄放的東西,都消失了。
張司馬
定州張司馬,開元二十八年夏,中夜與其妻露坐。聞空中有物飛來,其聲頨頨然,過至堂屋,為瓦所礙。宛轉屋際,遂落簷前。因走,司馬命逐之,逐者以蹴之,乃為狗音。擒得火照,則老狗也,赤而鮮毛,身甚長,足甚短,可一二寸。司馬命焚之,深憂其為怪。月餘,改深州長史。(出《紀聞》)
定州的張司馬,開元二十八年夏天,半夜和妻子在露天地坐著,聽到空中有什麼東西飛來,那聲音象翅翼飛動。那東西來到堂屋,被瓦阻礙,在屋外縈繞,於是就落到簷前,就跑。張司馬讓人去追。追者用腳踢那東西,是狗的聲音。捉到後用火一照,就是一條老狗,紅色、毛很少,身體很長,腿很短,能有一二寸。張司馬讓人用火燒它,深怕它作怪。一月以後,張司馬改任深州長史。
李適之
李適之既貴且豪,常列鼎於前,以具膳羞。一旦,庭中鼎躍出相鬥,家僮告適之,乃往其所,酹酒自誓,而鬥亦不解,鼎耳及足皆落。明日,適之罷知政事,拜太子少保。時人知其禍未止也。俄為李林甫所陷,貶宜春太守,適之男霅,為衛尉少卿。亦貶巴陵郡別駕。適之至州,不旬月而終。時人以林甫迫殺之。霅乃迎喪至都,李林甫怒猶未已,令人巫告,於河南府杖殺之。適之好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