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先生’的稱號。皇帝從容地問他那丹丸是何物。邢道士說:‘赤城山頂上,有兩棵青靈芝,太白山的南溪,有一棵紫花梨樹。我從前曾經遊過此二山,偶然弄到了青靈芝和紫花梨,把它們合煉成丹。五十年來,全都用光。只剩下這兩粒,萬幸讓陛下服用了。還想要這樣的丹藥,必須弄到那兩種寶物才行。’幾個月之後,邢道士辭別皇帝回山去了。後來皇帝的病又發作了,再下詔到青城山去請邢道士,卻不知邢道士哪裡去了。皇帝於是就詔示天下,有紫花梨的,要立刻奏上。那時候恆州節度大尉公王達,娶壽春公主為妻。壽春公主就是會昌公主的妹妹。她聽說真定的李令種了幾棵梨樹;其中一棵是紫花梨,就立刻派人,就地封鎖盤查,剪除旁邊的樹木,圍上硃紅欄杆。珍惜每一個纖細的樹枝,不亞於月中之桂。正當花開的時候,為了防止蜜蜂和蝴蝶的窺探和騷擾,整棵樹都被用輕細的絹紗遠遠地籠罩起來。看守此樹的人不勝艱苦。等到秋天果子成熟,公主親自動手,一個一個地挑選,然後送進宮中。送到宮裡的,大約十分之六七。皇帝多半都是吃這種梨。這梨雖然不如邢道士的丹藥,卻也能粗略地解除心中的煩躁。這時候有個叫李遵的來到皇帝身邊,任恆州記室。他作了《進梨表》說:‘紫花梨開花的地方,獨佔了春林的美;紫花梨懸掛在樹上,卻遠離秋天的好風光;一個個玉一樣潤,珠一樣圓,卻不能嘗它的甜美和脆爽。’表送到宮中,凡是讀過此表的,多數都大笑說:‘常山公為什麼把些殘梨送進宮啊?’大概因為表中有‘脆難勝口’的字樣。第二年。武宗皇帝駕崩,公主也接著下世,這梨從此以後便成為貢賦中的平常之物。縣官因為年頭久了,也漸漸對珍視寶守那梨樹產生厭倦情緒。到了天祐末年,趙王被德明篡殺。這以後,縣邑公署多半遭受過兵戎之擾,紫花梨也就枯朽無存。現在的真定,沒有人繼續種它了。武宗那個時候,縣令李公,單名叫尚,他就是我的祖父。他曾經因為守樹不謹慎,被風吹折一個樹枝,降職為冀州典午。因此,我追感往事而皺眉啊!”
胡榛子
阿月生西國。蕃人言與胡榛子同樹,一年榛子,二年阿月。(出《酉陽雜俎》)
阿月生在西域之國。蕃人說阿月和胡榛子是同一種樹的兩種果實,這一年結的是榛子,下一年就結阿月。
酸棗
耆舊說,周秦時,河南雨酸棗,遂生野酸棗。今酸棗縣是也。酸棗之甚小者,為野酸棗。(出《述異記》)
老年人傳說,周秦之時,河南下過酸棗雨,無數的酸棗就像雨點那樣從天上灑下來,於是大地上就長出來許多野酸棗。現在的酸棗縣就是這樣形成的。酸棗當中,那些特別小的品種是野酸棗。
蒲 萄
俗言蒲萄蔓好引於西南。庾信謂魏使尉瑾曰:“我在鄴,遂大得蒲萄,奇有滋味。”陳招曰:“作何形狀?”徐君房曰:“有類軟棗。”信曰:“君殊不體物,何得不言似生荔枝?”魏肇師曰:“魏武有言,‘末夏涉秋,尚有餘暑,酒醉宿醒,掩露而食,甘而不飴,酸而不酢。’道之固以流沫稱奇,況親食之者?”瑾曰:“此物出自大宛,張騫所致。有黃白黑三種。成熟之時,子實逼側,星編珠聚。西域多釀以為酒,每來歲貢。在漢西京,似亦不少。杜陵田五十畝中,有蒲萄百樹。今在京邑,非直止禁林也。”信曰:“乃園種戶植,接蔭連架。”昭曰:“其味何如桔柚?”信曰:“津液勝奇,芬芳減之。”瑾曰:“金衣素裡,見苞作貢,向齒自消,良應不及。”(出《酉陽雜俎》)
一般人說葡萄蔓是從西南引入。庾信對魏使尉瑾說:“我在鄴地,就得到大量的葡萄,特別有滋味。”陳招問道:“葡萄是什麼樣子?”徐君房說:“有點類似軟棗子。”庾信說:“你太不熟悉生物了,咋能不說它像生荔枝?”魏肇師說:“魏武曹操說過,‘夏末秋初,天氣仍有點熱,酒醉一宿忽然醒來,帶著露水吃葡萄,甜而不是糖,酸而不是醋。’這樣說一說都讓人流口水,何況是親自吃呢!”尉瑾說:“這東西出自大宛,是張騫弄回來的,有黃、白、黑三種。成熟的時候,一串一串地垂掛下來,像星星編在一起,像珍珠聚在一起。西域各國多半把它做成酒,每年都來進貢。在漢代的西京,好像也有不少。杜陵那地方,每五十畝田地,就有一百棵葡萄。就是在現在的京城,也不只是皇家的禁苑裡才有。”
庾信說:“居然已經園種戶植,接蔭連架,家家戶戶到處都有了。”陳招說:“葡萄味和桔柚相比,怎麼樣呢?”庾信說:“葡萄的汁液勝奇,但是芬芳不如桔柚。”尉瑾說:“桔柚金衣素裡,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