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一個婦女,年齡大約三十多歲,梳了一對高聳的髮髻,能夠照出光彩來,僕人都穿著絲綢衣服,滿屋子都是奇異的香味,令緒躲避到屋裡去。那婦女走進堂屋坐下以後,對縣丞的妻子說:“李令緒既然是侄兒,為什麼不出來。”李令緒聽了,就出來拜見。她對李令緒說:“我的侄兒真是讀過書的正人君子。”坐了很久,對李令緒說:“看你很是老成忠厚,你心裡好象有急難的事向人們說。”李令緒也明白其中緣故。談了一整天話才離開,以後又多次來,每次都帶來珍貴的菜餚。過了半年,李令緒打算回東洛去,他的姑姑就說:“這次我懂得令緒的心情了,我因為命中有難,打算隨你到東洛去,可以嗎?”李令緒吃驚地說:“我的行囊很少,要想坐車,我可沒辦法。”
她又說:“只要答應,姑姑可以自己家借車坐。只帶兩個女人,和一向使喚的女僕金花去,我的事,你應當明白,就不必說了。只要一個空的衣箱,叫趕駱駝僕人,每當到了關口碼頭和旅店,就略微開啟箱子,我暫時歇一下,自然開啟箱子出來走走,難道不是很容易嗎?”
李令緒答應了。等到出發,開啟箱子,只看見三四個黑影進入箱裡,一路上出出入入不違犯先前的約定。到了東都,快到家了,李令緒說:“把阿姑安置到什麼地方?”金花說:“娘子說在倉房裡就很方便。”李令緒就灑掃倉房,秘密地安置好,唯有趕駱駝的僕人知道這事,其他的僕人沒有人知道。每次要東西,金花就親自來取,阿姑也不時地出現一次。過了幾個月說:“災難已經過去了,打算離開。”李令緒說:“準備到什麼地方。”阿姑說:“胡璿擔任豫州刺史,因為二個女兒已長大成人,須要婚配,現在去給他操辦這件事。”李令緒第二年合乎規定,臨去候選時,家裡窮沒有辦法,就到豫州去。快進入豫州時,看一個榜文說:“我孤伶伶地一個人安家立業,也沒有親戚,唯恐有那假託親朋故友,前來索要供給,捉到了及時報上來,一定按律法判刑。”來來往往的商人和旅客,都傳說胡使君的清廉,前來託人求情的就沒有了。李令緒因此害怕,長久的猶豫不絕,就暗中進豫州,看見有那拜見求情的人,也沒得到什麼。令緒就遞上名片,使君立即讓他進去。一見面非常高興,象老朋友一樣。說:“雖然沒有見過面,知道你有急難的事,早就恭候你的大駕,來得為什麼這麼晚。”就安排館所,供給很優厚,一州的人都說:“自從使君到這裡任職以來,不曾有過這樣的事”。每天都進宅去歡樂地參加宴會,只談論時事,也不說別的。過了一個多月,李令緒告別。胡璿說:“立即給你籌集資金,當做是參加考試的費用。”就召集縣令說:“我自從到豫州,不曾有親朋故友來打擾。李令緒是天下的少見的優秀人才,我生平常仰慕他,昨天一見面,知道他是個大丈夫,因此敬重他,各位應當見一見他。現在他要去參加考試,各位都要給他些吃用的東西,不管多少都行。”官吏們平時就懼怕他的威嚴,從縣令以下的官吏,贈送的絹沒有幾十匹以下的。令緒得到了千匹絹,又另準備了行李用品,又留他參加宴會來送別。李令緒走出戟門,看見另外還有一個門,金花從裡面出來說:“娘子在山亭院裡請你見面。”等到進去,姑姑已經出來了,臉上笑盈盈地說:“難道不能等到二個女兒出嫁嗎?”又說:“令緒買了柑子,不給你姑姑吃,太小氣了。”李令緒吃驚地說:“確實買了,不敢主動送給你。”姑姑笑著說:“這只是說笑話,你買的不好吃,姑姑自己有上等的,給你帶著路上吃。”派人去拿,一個個都象拳頭大小。分別後,又叫李令緒回去說:“正是時事艱難的時候,你帶的絲綢行李,恐怕遇上了強盜,遇上怎麼呢?”又說:“讓金花跟著你去,只要有急事,一念金花,就會無事。”李令緒走了幾天,果然遇上五十多個強盜,李令緒嚇得掉下馬,忽然想到金花,就看見三百多個精銳騎兵,自山上下來,軍隊的陣容很是盛大,拿的兵器,光亮得可以照人,把盜賊全殺光了。金花命令騎兵飛快地退回去,把兵馬安排好才離開。李令緒想到京城去,路上住店,那個店主的女兒有病,說是妖魅病。李令緒問店主人說:“是什麼病。”回答說:“好象是妖魅病,請過了好多醫生術士,都不能好轉。”李令緒說:“我給治好病,怎麼樣?”店主人頻頻表示感謝,請求救他女兒,只要能治好病,一定重重酬謝。就想念金花,一會兒就到了,向她細說了這件事。金花略微看了女子的病,才說:“容易。”於是搭起一座壇,燒香唸咒,一會兒,有一隻狐狸滿身癩瘡,被捆到壇上,金花宣判打它一百鞭,打得遍地是血,然後趕走了,那女子病就好了。等到了京城,金花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