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要被老虎叼走幾隻,已經損失三十多隻了。村裡的人害怕了,在放生這個地方的前前後後佈置了陷阱捕捉老虎。但是老虎從此以後不再來了。幾天之後,忽然有一位大腦殼長鬍須的老頭到劉老這裡來。老頭問道:“鵝子為什麼減少了?”劉老回答說:“被老虎叼走了。”老頭又問:“為什麼不想辦法捉住老虎?”劉老說:“已經設了陷阱,可設了陷阱它就不再來了。”老頭說:“這是倀鬼教的。
如果能先把倀鬼制住,就能捉到虎了。“劉老問怎麼個製法。老頭說:”這種鬼喜歡吃酸的,可以把烏白梅和楊梅佈置在重要道路上,倀鬼如果吃了,就看不見東西了,虎就可以捉到了。“老頭說完就不見了。這天晚上,按老頭說的把道路佈置了一番,四更以後,就聽到老虎落入陷阱的聲音。從此以後老虎絕跡了。
虎 婦
利州賣飯人,其子之婦山園採菜,為虎所取。經十二載而後還。自說入深山石窟中,本謂遇食。久之相與寢處,窟中都自四虎,妻婦人者最老。老虎恆持糜鹿等肉還以哺妻,或時含水吐其口中。婦人慾出,輒為所怒,驅以入窟,積六七年。後數歲,漸失餘虎,老者獨在。其虎自有婦人,未(“未”原作“來”,據明抄本改。)常外宿。後一日,忽夜不還。
婦人心怪之,欲出而不敢。如是又一日,乃徐出,行數十步,不復見虎,乃極力行五六里。
聞山中伐木聲,徑往就之。伐木人謂是鬼魅,以礫石投擲。婦人大言其故,乃相率詰問。婦人云:“己是某家新婦。”諸人亦有是鄰里者,先知婦人為虎所取,眾人方信之。鄰人因脫衫衣之,將還。會其夫已死,翁姥憫而收養之。婦人亦憨戇。乏精神,恆為往來之所狎。劉全白親見婦人,說其事雲。(出《廣異記》)
利州有一個賣飯的人,他的兒媳婦到山園中採菜,被老虎叼走。過去十二年之後,她又回來了。她自己說,她被老虎叼到一個深山裡的石窟中,本來以為要被吃掉,時間長了就和老虎一起睡覺了。石窟裡一共有四隻老虎,以這位婦人為妻的老虎最老。老虎經常把麋鹿等動物的肉叼回來給婦人吃,有時候用口含水回來吐到婦人口中。婦人想要出去。老虎就發怒,把她趕回石窟裡去。一直這樣過了六七年。後來的幾年,其它老虎漸漸不見了,只剩下這隻老虎。這隻虎自從有了這位婦人,不曾在別處過夜。後來有一天,老虎忽然一夜未歸。
婦人心裡好奇怪。她想要出來卻沒敢。如此又是一天,她才慢慢走出來。走了幾十步,不見虎來趕她,她這才極力走了五六里,聽到山中伐木的聲音,便走過去。伐木的人們以為她是鬼怪,扔石頭打她。她大聲述說事情的前因後果。伐木的人們這才一塊上前盤問她。她說她是某家某人的新媳婦。這些人當中也有是這一家的鄰居的,以前知道婦人被虎叼走的事。大夥這才相信她。鄰居就把自己的衣衫脫下來給她穿上。又回到家裡以後,她的丈夫已經死了。她的公公婆婆可憐她,仍然收留了她。她很愚很憨,缺少精神,經常被來往的人取笑侮辱。劉全白說他親眼見過這婦人,是他講的這個故事。
趙 倜
荊州有一商賈,姓(“姓”原作“說”,據明抄本改。)趙名倜。多南泛江湖。忽經歲餘未歸。有一人先至其家,報趙倜妻雲:“趙倜物貨俱沒於湖中,倜僅免一死。甚貧乏,在路即當至矣。”其妻驚哭不已。後三日,有一人,一如趙倜儀貌,來及門外大哭。其妻遽引入家內,詢問其故。安存經百餘日。欲再商販,謂趙倜妻曰:“我慣為商在外,在家不樂,我心無聊。勿以我不顧戀爾,當容我卻出,投交友。”俄而倜輦物貨自遠而至,及入門,其妻反乃驚疑走出,以投鄰家。其趙倜良久問其故,知其事,遂令人喚其人。其人至,既見趙倜,奔突南走。趙倜與同伴十餘人共趁之,直入南門。其人回(“回”原作“面”,據明抄本改。)顧,謂倜曰:“我通靈虎也,勿逐我,我必傷爾輩。”遂躍身化為一赤色虎,叫吼而去。(出《瀟湘錄》)
荊州有一個買賣人,姓趙名倜。趙倜經常向南泛遊於江湖。忽然有一年多沒有回來。有一個人先到趙倜家,對趙倜的妻子說,趙倜的貨物全沉入湖中。周倜僅免一死,現在很窮困,正走在路上,快到家了。趙倜的妻子大吃一驚,哭泣不已。三天後,有一個和趙倜一模一樣的人,來到門外就大哭。趙倜的妻子忙把他拉回家去。詢問是怎麼回事。兩口子恩恩愛愛地過了一百多天,丈夫還要出去做買賣,就對妻子說:“我習慣在外面做買賣,在家裡覺得沒什麼樂趣,心裡無聊,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不顧戀你,你應該容許我出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