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婚鄭氏女,在側雲:”足下調官已成,昨日過官,覓公不得,某(“某”原作“其”,據明抄本改。)二兄替過官,已了。“李答以愧佩之辭。俄而鄭兄至,責以所往行。李已漸覺恍惚,祗對失次,謂妻曰:”吾不起矣。“口雖語,但覺被底身漸消盡,揭被而視,空注水而已,唯有頭存。家大驚懾,呼從出之僕考之,具言其事。及去尋舊宅所,乃空園。有一皂莢樹,樹上有十五千,樹下有十五十,餘了無所見。問彼處人云:”往往有巨白蛇在樹下,便無別物,姓袁者,蓋以空園為姓耳。復一說,元和中,鳳翔節度李聽,從子琯,任金吾參軍。自永寧裡出遊,及安化門外,乃遇一車子,通以銀裝,頗極鮮麗。駕以白牛,從二女奴,皆乘白馬,衣服皆素,而姿容婉媚。琯貴家子,不知檢束,即隨之。將暮焉,二女奴曰:“郎君貴人,所見莫非麗質,某皆賤質,又粗陋,不敢當公子厚意。然車中幸有姝麗,誠可留意也。”琯遂求女奴,乃馳馬傍車,笑而回曰:“郎君但隨行,勿捨去。某適已言矣。”琯既隨之,聞其異香盈路。日暮,及奉誠園,二女奴曰:“娘子住此之東,今先去矣。郎君且此迴翔,某即出奉迎耳。”車子既入,琯乃駐馬於路側。良久,見一婢出門招手。琯乃下馬。入座於廳中,但聞名香入鼻,似非人世所有。琯遂令人馬入安邑里寄宿。黃昏後,方見一女子,素衣,年十六七,姿豔若神仙。琯自喜之心,所不能諭。及出,已見人馬在門外。遂別而歸。才及家,便覺腦疼,斯須益甚,至辰巳間,腦裂而卒。其家詢問奴僕,昨夜所歷之處,從者具述其事,雲:“郎君頗聞異香,某輩所聞,但蛇臊不可近。”舉家冤駭,遽命僕人,於昨夜所止之處複驗之,但見枯槐樹中,有大蛇蟠屈之跡。乃伐其樹,發掘,已失大蛇,但有小蛇數條,盡白,皆殺之而歸。(出《博異志》)
唐憲宗元和二年,隴西人李黃,是鹽鐵使李遜的侄兒,因在官員的調動選拔的過程中,趁著閒遐時間來到長安的東市,瞥見一駕小牛拉的車,幾個女僕在車中買東西。李黃偷看車裡,看見了一個穿白衣服的美女,姿態優美,有絕代的美色。李黃上前詢問,女郎的侍女說:“娘子是個寡婦,是袁氏的女兒,從前嫁到李家,現在身上穿的就是李家的喪服,正要脫下喪服,所以來買這些東西。”李黃又詢問能不能再嫁人,才笑著說:“不知道。”李黃於是拿出錢來給她買布,買了各種各樣錦繡。女僕就傳話來說:“暫且借錢買這些東西,請跟我們到莊嚴寺左側的住宅中,把錢還給你,絕不欺騙你。”李黃很高興,這時天已經晚了,就跟著牛車走,到夜間才走到住處。牛車進入中門,白衣美女一個人下了車,僕人用帷布遮著她一起進到屋裡去。李黃下了馬,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僕人拿一個椅子走出來,說:“請先坐一會。”坐下以後,僕人說:“今天夜裡你難道有時間帶錢回去嗎?不然,你在這裡有主人嗎?請暫時回到主人那裡,明天早上來取也不算晚。”李黃說:“你們現在沒有還錢的意思,可我在這個地方也沒有主人,為什麼這樣地拒絕我呢?”僕人進去,又出來說:“如果此地沒有主人,在這裡又怎麼不行呢?但是請不要因為我們侍候得不周到而笑話我們。”不一會僕人又說:“讓你委屈了。”李黃整了整衣服走進去,看見一個穿黑衣服的老女人站在院子裡。與李黃相見並說:“我是白衣女郎的姨娘。”請到中庭坐下,不一會,白衣女郎才出來,白色的裙子顯得很光潔,面板象皎潔的月亮,說話和風度嫻靜雅緻,與神仙比沒什麼兩樣。簡略地說了表示殷勤的話,瀟灑輕飄飄地又進去了,她的姨娘也坐下並感謝說:“蒙你的好意,借給我們錢買了這些布料,和前幾天買到的布料比,強得多了,可是,你借給我們的錢怎麼辦,我深深地憂慮慚愧。”李黃說:“那些綵綢粗糙質量差,不足以用來給美女做衣服穿。怎麼敢定價呢?”回答說:“她很淺薄見識少,配不上你,可是我家貧窮有三十千錢的債務。你如果不拋棄我們不管,她就願意在你的身邊侍奉你。”李黃很高興,到她的身邊表示謝意,答應了她的要求並且想得到她。李黃有個交易場所,先前就在附近,於是派僕人去取來三十千錢,一會兒就送來了。堂屋西面房間的門“譁”地一聲開啟了,吃的全都準備好了,都在西間屋裡,姨娘就請李黃入坐。用眼睛四下打量,屋子色彩鮮明奪目。白衣女郎接著來到,讓她坐下,她給姨娘行了禮就坐下了。六七個僕人安排好吃的,吃完後,又拿來酒歡暢地喝起來,一住就是三天,喝酒玩樂快樂到極點。第四天,姨娘說:“李郎君暫且回家去,恐怕尚書大人會怪你遲歸,以後再往來又有什麼難處呢?”李黃也有了回家的意思,應承了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