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奉使於京口,李曰:“還日,金山下揚子江中零水,與取一壺來。”其人舉棹日,醉而忘之。泛舟止石城下,方憶。乃汲一瓶於江中,歸京獻之。李公飲後,嘆訝非常。曰:“江表水味,有異於頃歲矣。此水頗似建業石城下水。”其人謝過不隱也。(出《中朝故事》)
贊皇公李德裕,是個博學通達之人。在朝廷做官的時候,他有個親信奉命出使京口,李德裕對那個人說:“你回來時,金山下揚子江中的零水,給我取回來一壺。”那人乘船回來那天,因喝醉了酒而忘了取水的事。船到石頭城下時,才想起來,就在江中打了一瓶水回到京城獻給了李德裕。李公飲後,非常驚訝,就說:“江南水的味道,有異於幾年前了。這水很象建業石頭城下的水。”那人便向李德裕道歉,不再隱瞞自己的過錯。
龍 門
龍門人皆言善遊,於懸水,接木(“木”《國史補》下作“水”。)上下,如神。然寒食拜埽,必於河濱,終為水溺死也。(出《國史補》)
龍門人都說他們善於游泳。在瀑布中,抱著木頭上下,象神仙一樣,然而清明節祭拜掃墓,也一定要在河邊,還是有人終於被水淹死。
漏 澤
漏澤,據酈元注水經雲,姚墟東有漏澤,方十五里,綠水泓澄。凡三大澤,曲際有阜,俗謂之媯亭。側有三石穴,廣員三尺,而有通否,水自盈漏。漏則數夕之中,傾竭陂澤中矣。左右居人,識其將漏,預以水為曲拔(“水為曲拔”《水經注》卷二五作“木為曲洑”。)物障穴口,魚鱉異鱗,不可勝載矣。今按此澤漏,凡穴區別,所謂車箱漏、鼓漏、土漏、雞漏、豬漏。春夏積水,秋冬漏竭,居人知之,不過三日之中俱盡。在今兗州泗水縣治東七十里。(原缺出處,明抄本作出《七閩記》)
漏澤,據酈道元的《水經注》上說,姚墟東面有漏澤,方圓十五里,綠水深廣清澈。一共有三個大澤,彎曲的邊緣有座土山,當地稱它為媯亭。旁邊有三個石洞,三尺寬,不管通與不通的,水都自然充滿又自然漏掉。石洞在幾個晚上,便將澤中水全部漏幹。在左右居住的人,知道它要漏的時候,預先用東西堵住洞口,捉到的魚鱉和別的水生物,用車都裝不下。今現在按照這些漏穴的樣子,可以把它們區別開來,人們分別叫它們車箱漏、鼓漏、土漏、雞漏、豬漏。澤中春夏積水,秋冬漏盡,居住在這裡的人都知道,不超過三天全都漏盡。漏澤在現在的兗州泗水縣城東七十里。
又
兗州東南接沂州界,有陂,周圍百里而近。恆值夏雨,側近山谷間流注所聚也,深可袤丈。屬春雨,即魚鱉生焉。或至秋晴,其水一夕悉陷其下而無餘。故彼之鄉里,或目之為漏陂,亦謂之陷澤。其水將漏,即有聲,聞四遠數十里分,若風雨之聚也。先回旋若渦勢,然後淪入於穴。村人聞之日,必具車乘及驢駝,竟拾其魚鱉,輦載而歸。率一二歲陷,莫知其趨向及穴之深淺焉。(出《玉堂閒話》)
兗州東南和沂州交界的地方,有個大水池,周圍有近百里。每年夏天的雨水,從附近山谷中流下來注入到這裡聚集而成,大約有一丈多深。春天的雨水流入池中,立刻有魚鱉生長。到了晴朗的秋天,池中的水一個晚上就全都滲進池底而一點不剩。所以水池附近的住戶,有的人看到了水池漏水就叫它漏池,也有的人把它叫作陷澤。池水要漏的時候,立即發出聲響,聲響可傳到四周幾十裡遠,就象狂風暴雨會聚在一起到來一樣。池水先旋轉,然後沉入池底的洞穴中。村裡的人聽見水池發出要漏的聲響那天,必定準備好車輛以及驢和背囊趕來,拾盡池中的魚鱉,裝滿車載滿背囊而回。池水大致一二年滲漏一次,不知道水的去向,以及洞穴的深淺。
重 水
凡物有水,水由土地。故江東宜綾紗,宜紙鏡,水故也。蜀人織錦初成,必濯於江水,然後紋彩煥發。鄭人滎水釀酒,近邑水重。斤兩與遠郊數倍(出《國史補》)
凡是有水的地方,水質由於土質和地理的不同而不同。所以江東適宜紡紗織綾,適宜造紙製鏡,皆水質的緣故。蜀中的人織成錦緞後必須在江水中洗,上面的花紋和色彩才能煥發。鄭人用滎水釀酒,距城鎮近的地方的水就重,斤兩與距城鎮遠的地方相比重幾倍。
湘 水
湘水至清,深五六丈,下見底,碎石若樗蒲子,白沙如霜雪,赤岸若朝霞。(出羅含《湘川記》)
湘水特別清,水深五六丈,能看見下面的水底。水底的碎石象樗蒲子一樣多采,白沙象霜雪一樣玉潔,赤岸象朝霞一樣鮮紅。
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