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不復貢士,遂至於今。(出《稽神錄》)
泉州的文宣王廟,庭院屋宇莊嚴高峻,開辦學校的盛況,在藩府是數第一的。庭院中有一棵皂莢樹,每當州中將有人登第,它就生出一莢。人們都習以為常了。梁貞明年間,它忽然生出一個半莢來,人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就在這一年裡,本州人陳逖,進士科及第;黃仁穎,學究科及第。黃仁穎感到羞恥,又去參加進士科考試。到了同光年間,原先生半莢的地方,長出一個完整的莢來。就是這一年,黃仁穎及第了。以後過了幾年,文宣王廟被火燒。那一年閩地自稱尊號,不再向朝廷舉薦人才,直到如今。
辨白檀樹
劍門之左峭巖間(“間”原作“聞”,據明抄本改)有大樹,生於石縫之中,大可數圍,枝幹純白。皆傳曰白檀樹。其下常有巨虺,蟠而護之,民不敢採伐。又西巖之半,有志公和尚影,路人過者,皆西向擎拳頂禮,若親面其如來。王仁裕癸未歲入蜀,至其巖下,注目觀之,以質向來傳說。時值晴朗,溪谷洗然,遂勒轡移時望之。其白檀,乃一白栝樹也。
自歷大小漫天。夾路溪谷之間,此類甚多,安有檀香蛇繞之事?又西瞻志公影,蓋巖間有圓柏一株,即其笠首也;兩面有上下石縫,限之為身形;斜其縫者,即袈裟之文也;上有苔蘚斑駁,即山水之毳文也。方審其非白檀。志公不留影於此,明矣。仍知人之誤傳者何限哉!
(出《玉堂閒話》)
劍門左邊的峭巖之間,有一棵大樹,生長在石縫中,好幾圍粗,枝幹純白色。人們都傳說這是一棵白檀樹。樹下常常有一條大毒蛇,蟠踞在那裡守護著,村民不敢去採伐它。又說西巖壁的半腰處,有志公和尚的影像。路人從這裡走過的時候,都要朝西方擎起雙手頂禮膜拜,就像親眼見到了如來一樣。王仁裕於癸未年進入蜀地。他走到那巖下時,尤其注意地觀察了一番,來判斷向來的傳說是否屬實。這時候正趕上天氣晴朗,溪谷青翠,就像用水洗過的樣子。於是他就勒住馬轡久久觀望。那白檀,原來竟是一棵白栝樹!他親自經歷的大小事情漫天皆是。道路被夾在溪谷中,這類情形特別多,哪有什麼毒蛇盤繞香檀樹的事!他又向西看那志公和尚的影像。在巖間有圓柏一棵,那就是志公戴著竹笠的頭;兩邊有上下走向的石縫,畫出了志公的身形;斜向的石縫,就是袈裟上的花紋了;那上面有斑斑駁駁的苔蘚,就勾勒描畫出山水圖案來。這才審定,那樹不是白檀樹,那影也不是志公的留影。弄明白了,才知道人們的誤傳沒有邊際呢!
藟蔓藤實杯
藤實杯出西域。藤大如臂。葉似葛花實如梧桐。實成堅固,皆可酌酒。自有文章,映澈可愛。實大如杯,味如豆蔻,香美消酒。士人提酒,來至藤下,摘花酌酒,乃以其實消醒。
國人寶之,不傳於中土。張騫入宛得之。事在《張騫出關志》。(出《炙轂子》)
藤實杯來自西域。藤有胳膊那麼粗。葉子像葛花的葉,果實像梧桐的果。果實成熟之後堅硬結實,都可以酌酒。那上面自然生有花紋,明澈可愛。果實有杯子那麼大,味道像豆蔻,既香美又有消酒的功效。士人提著酒來到藤下,摘花舀酒,竟然又用它的果實解酒。國人把它當成寶貝,不傳給東土。張騫通西域的時候入大宛而得之。這事記在《張騫出關志》裡。
鍾藤
松楨,即鍾藤也。葉大者,晉安人以為盤。(出《酉陽雜俎》)
松楨就是鍾藤。晉安人用較大的鐘藤葉做盤子。
人子藤
安南有人子藤,紅色,在蔓端有刺。其子如人狀。崑崙燒之集象。南中亦難得。(出《酉陽雜俎》)
安南有一種叫做人子藤的植物,紅色,藤蔓的頂端有刺。它的籽實有如人形。崑崙島一帶焚燒它的籽實召集大象。即使在南中,人子藤也是難得的。
蜜草蔓
北天竺國出蜜草,蔓生大葉,秋冬不死。因重霜露,遂結成蜜,如塞上蓬鹽。(出《酉陽雜俎》)
北天竺國出產一種植物叫蜜草,蔓生,大葉,秋冬也不凋落。由於屢經霜露,便積結成蜜,就像塞外大地上的蓬鹽。
胡蔓草
胡蔓草,此草在邕間,叢生。花偏如梔子,稍大,不成朵,色黃白。葉稍異。誤食之,數日卒死。飲白鵝白鴨血(“血”字原闕,據明抄本補)則解。或以物投之,祝曰:“我買你,食之不死。”(出《酉陽雜俎》)
胡蔓草生在邕間,是叢生植物。花偏,像梔子花,比梔子花稍大,不成朵,黃白色。葉與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