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姿貌玉潔,年二十餘,自稱江郎,願婚此女。父母愛其容質,遂許之。問其家族,雲:“居會稽。”後數日,領三四婦人,或老或少者,及二少年,俱至家。(“家”字原闕,據明抄本補。)因持資財以為聘,遂成婚媾。已而經年,其女有孕,至十二月,生下一物如絹囊,大如升,在地不動。母甚怪異,以刀割之,悉白魚子。素因問江郎:“所生皆魚子,不知何故?”素亦未悟,江郎曰:“我所不幸,故產此異物。”其母心獨疑江郎非人,因以告素。素密令家人,候江郎解衣就寢,收其所著衣視之,皆有鱗甲之狀。素見之大駭,命以巨石鎮之,及曉,聞江郎求衣服不得,異常詬罵。尋聞有物偃踣,聲震於外,家人急開戶視之,見床下有白魚,長六七尺,未死,在地撥剌。素砍斷之,投江中,女後別嫁。(出《三吳記》)
吳國少帝五鳳元年四月,會稽餘姚縣的百姓王素,有個十四歲的未出嫁的姑娘,容貌美麗。鄰居鄉里的少年來求婚的人很多,父母因愛惜姑娘都沒有同意。有一天,來了一個少年,姿態容貌象美玉一樣,年齡二十多歲,自稱是江郎,願意和王素的女兒結婚。姑娘的父母喜愛江郎的容貌,就答應將女兒許配給他,詢問江郎的家族,江郎說:“住在會稽。”過了幾天,江郎領了三四個婦女,有的年老有的年輕,還有兩個少年,來到王素家,拿來錢財做為聘禮,於是兩個人結了婚。過了一年,王素的女兒有了身孕,到了十二月份,生一個東西象個絹布做的口袋,大小有一升那麼大,在地下一動不動。母親覺得很奇怪,用刀割開它,全是白魚的魚子。王素因而問江郎:“所生的全是魚子,不知是什麼緣故?”至此還沒有醒悟。江郎說:“這是我的不幸,所以才生下這種奇特的東西。”只有姑娘的母親心裡懷疑江郎不是人,並把想法告訴了王素。王素暗中派家中僕人,等江郎脫衣服睡覺時,將他的衣服取來觀看,衣服上全都有鱗甲的痕跡。王素看了很害怕,命人用大石頭壓住衣服。等到天亮就聽見江郎因為找不到衣服,異乎尋常地在大聲咒罵,不久又聽見有東西跌落,震動的聲音傳到外面。家中僕人急忙開啟門看,只見床下有條白魚,六七尺長,還沒死,在地上亂跳。王素用刀砍斷了白魚,扔到江裡。女兒後來又另外嫁了人。
費長房
汝南有妖,常作太守服,詣府門椎鼓,郡患之。及費長房來,知是魅,乃呵之。即解衣冠叩頭,乞自改,變為老鱉,大如車輪。長房令復就太守服,作一札,敕葛陂君,叩頭流涕,持札去。視之,以札立陂邊,以頸繞之而死。(出《列異傳》)
汝南出現一個妖精,常常穿著太守的服裝,到府門前打鼓,州郡的人們都很憂慮。等到費長房來做郡守,知道是妖魅在作怪,就呵斥妖怪。妖怪脫下衣帽叩頭,請求讓自己改正錯誤,接著變成了一隻老鱉,大小象車輪一樣。費長房讓它再穿上太守的服裝,寫了一封信,讓它帶給葛陂湖的神君。老鱉一邊叩頭,一邊哭泣,拿著信走了。再看它時,它把信立在葛陂湖的邊上,用脖子繞著信死了。
張 福
鄱陽人張福,舡行還,野水邊忽見一女子,甚有容色,自乘小舟。福曰:“汝何姓?作此輕行,無笠雨駛,可入見就避雨。”因共相調,遂入就福寢。以所乘小舟,系福舡邊。三更許,雨晴明月,福視婦人,乃一大鼉,欲執之,遽走入水。向小舟,乃是一槎段,長丈餘。(出《搜神記》)
鄱陽人張福,乘船回家,在野外的水邊上忽然看見一個女子,容貌非常好看,獨自駕著一條小船。張福說:“你姓什麼,為什麼乘此輕舟,不戴斗笠冒雨行駛?可以到我船上來避雨。”因而相互調笑,那女子就走過船去同張福睡在一起,所乘坐的小船就拴在張福的船邊上。三更天的時候,雨散天晴明月高照,張福看那個婦女,竟是一隻大鼉。張福想捆它,它急忙地走進水去。先前的小船,只是一塊船板,長一丈多,丁 初
吳郡無錫有上湖大陂,陂吏丁初,天每大雨,輒循堤防。春盛雨,初出行塘,日暮間,顧後有小婦人,上下青衣,戴青傘。追後呼:“初掾待我!”初時悵然,意欲留伺之,復疑本不見此,今忽有婦人冒陰雨行,恐必鬼物。初便疾行,顧見婦人,追之亦速。初因急走,去之轉遠。顧視婦人,乃自投陂中,汜然作聲,衣蓋飛散。視是大蒼獺,衣傘皆荷葉也。此獺化為人形,數媚年少者也。(出《搜神記》)
吳郡的無錫有個上湖大堤,管理湖堤的丁初,每當大雨時,就出來察看湖堤。春天雨多,丁初走在水塘邊上,天快黑的時候,回頭看見身後有個小婦人,上身下身都穿著青色衣裙,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