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變成烏龜,走進水裡離開了。
蔡 興
晉陵民蔡興忽得狂疾,歌吟不恆,常空中與數人言笑。或雲:“當再取誰女!”復一人云:“家已多。”後夜,忽聞十餘人將物入里人劉餘之家。餘之拔刀出後戶,見一人黑色,大罵曰:“我湖長,來詣汝,而欲殺我!”即喚群伴:“何不助餘耶?”餘之即奮刀亂砍,得一大鼉及狸。(出《幽明錄》)
晉陵的平民蔡興忽然得了瘋病,不停地又唱又說,常常地向著空中與幾個人說笑。空中有個人說:“我應當再娶某某人的女兒。”又一個說:“家裡的妻子已經太多了。”隔一天夜晚,忽然有十多個人拿著東西進入同鄉之人劉餘之的家裡。劉餘之拔出刀從後門出來,看見了一個全身漆黑色的人。那個人大聲罵道:“我是湖裡的首領,來會見你,你卻要殺我!”劉餘之招呼夥伴說:“為什麼不來幫助我呢?”然後用盡力氣揮刀亂砍,砍死了一隻大鼉和一隻狸。
李 增
永陽人李增行經大溪,見二蛟浮於水上,發矢射之,一蛟中焉。增歸,因復出市,有女子,素服銜淚,捉所射箭。增怪而問焉,女答之:“何用問焉?為暴若是!”便以相還,授矢而滅,增惡而驟走,未達家,暴死於路。(出《異苑》)
永陽人李增走路經過一條大河,看見二隻蛟浮在水面上,他發箭射蛟,一隻蛟被射中。
李增就回家去了,過一會他到集市上去,有個穿著喪服的女子眼裡含著淚,手裡拿著李增射蛟時用的箭。李增奇怪地詢問那個女子。那女子回答他說:“你犯的暴行,還用問別人嗎?”就把這支箭還給李增就不見了。李增厭惡這件事急忙往家跑,還沒到家,就突然死在半路上了。
蕭 騰
襄陽金城南門外道東,有參佐廨,舊傳甚兇,住者不死必病。梁昭明太子臨州,給府寮呂休茜。休茜常在廳事北頭眠,鬼牽休茜,休茜墜地。久之悟。俄而休茜有罪賜死。後今肖騰初上,至羊口岸,忽有一丈夫著白紗高室帽,烏布褲,披袍造騰。疑其服異,拒之。行數里復至,求寄載,騰轉疑焉,如此數回,而騰有妓妾數人,舉止所為,稍異常日,歌笑悲啼,無復恆節。及騰至襄陽,此人亦經日一來,後累辰不去。好披袍縛褲,跨狗而行,或變易俄頃,詠詩歌謠,言笑自若,自稱是周瑜,恆止騰舍。騰備為禳遣之術,有時暫去,尋復來。騰又領門生二十人,拔刀砍之,或跳上室梁,走入林中,來往迅速,竟不可得。乃入妾屏風裡,作歌曰:“逢歡羊口岸,結愛桃林津。胡桃擲去肉,訝汝不識人。”頃之,有道士趙曇義為騰設壇,置醮行禁。自道士入門,諸妾並悲叫,若將遠別。俄而一龜徑尺餘,自到壇而死,諸妾亦差,騰妾聲貌悉不多。諮議參軍韋言辯善戲謔,因宴而啟雲:“常聞世間人道‘黠如鬼’,今見鬼定是痴鬼,若黠,不應魅蕭騰妓。(”妓“原作”故“,據明抄本改。)以此而度,足驗鬼痴。”(出《南雍州記》)
襄陽郡金城縣南門外的道路東面,有一所參佐的官署,歷來傳說那裡很兇險,住在裡面的人不死也一定得病。梁國的昭明太子治理襄陽的時候,把這處地方送給了郡府裡的官員呂休茜。有一次呂休茜在廳堂的北面睡覺,有鬼來拉扯呂休茜,呂休茜掉到地上,很長時間才甦醒過來,不久呂休茜有罪被處死。後來,蕭騰來上任,走到羊口岸,忽然有一個男子頭戴白紗高帽,穿著黑褲子,披著袍子來見蕭騰。蕭騰見他的服飾特殊,心中疑惑,拒絕同他見面。走了幾里地,那個男子又來求見,並要求搭船,蕭騰對他更加懷疑。象這樣男子來了好幾次,這時蕭騰的幾個妾出現異常,一舉一動和平時不一樣。唱歌大笑還悲傷地啼哭,毫無節制。等到蕭騰到了襄陽,那個怪人一天來一次,後來竟一連幾天也不離開。他喜歡披著袍子,穿著白色的褲子,騎著狗走路。有時他一會改變一套裝束,還吟詩唱歌,說笑自然得意。他說自己是周瑜,長久地住在蕭騰家裡。蕭騰多次請人施行法術驅趕他,他有時暫時離開,不久又回來了。蕭騰領著二十個自己的學生用刀砍他,他有時跳上房梁,有時進入樹林,來往非常迅速,竟然砍不著他。他還進入蕭騰妻子的屏風內,唱歌道:“唱著歌相逢在羊口岸邊,結友情不忘桃林渡口。吃胡桃竟拋掉桃仁,你為什麼不認識我!”不久,有個叫趙曇義的道士來為蕭騰設祭壇驅妖,安排祭祀儀式實行作法。道士一進門,蕭騰所有的妻妾一起悲哀地哭叫,像是即將離別的樣子。不一會,一隻直徑有一尺多長的烏龜自己走到壇前死去了。各位妻妾的病也好了,聲音笑貌恢復了正常。有個諮議參軍叫韋言辯的很善於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