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尚方寶劍,並授權他對二品以下的武官,都可以先斬後奏,便宜行事。賽尚阿又磕了一頓頭,回到校軍場,殺烏牛白馬,祭了大旗。炮響三聲,大軍出動,直奔永安進發。
賽尚阿的官兵,一路上徵糧徵響,要豬要羊,抓丁拉夫,調戲婦女,害得老百姓叫苦連天。在湖北邊境,又有三路人馬奉命來會合。頭一路是四川總兵梁必興,第二路是安徽總兵壽春,第三路是湖北總兵張光顯。這三路人馬共有軍兵萬人,大炮百門,大大增加了賽尚阿的實力。
他們到了廣西境內,又徵召和僱傭了各地鄉勇、團練一萬餘人。這些人都是地主武裝,雖然不是官兵,但比官兵還要頑固,是反動透頂的反革命武裝。其中有這麼幾個人:湖北的萬守全,人送綽號萬閻王,武藝高強,臂力過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凶神;四川的陸佔奎,出身於苗族部落酋長家庭,反動透頂,因他只有一隻眼睛,所以叫獨眼天王;還有個安徽淮南人,名叫商振東,綽號滿天飛。這傢伙出身土匪,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在淮南一帶,頗有點名氣。後被淮南惡霸大地主馬朝良僱傭,擔任團練總教師。這次也應徵而來。他們的手下都有幾百人馬,武器裝備都超過了官軍。賽尚阿非常高興,把他們留在身邊,隨營聽令。
賽尚阿的人馬,在距永安二十里的地方安營下寨。次日中午,向榮、烏蘭泰求見。賽尚阿雖然瞧不起他們,但考慮到他們還是朝廷命官,就勉強地接待了他們。
這時,向榮的傷已經基本好了。他怕朝廷怪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召集原部人馬,總算聚了五千來人。烏蘭泰一怕擔罪,二為報仇,也大量招兵,加上他原來的人馬,也湊了五千多人。賽尚阿沒想到這兩個敗將還有這麼多的兵力,這才把他們收留下來。
現在,賽尚阿的兵力足有五六萬人,聲勢浩大。但對如何攻打永安,又如何殲滅太平軍,卻沒有半點把握。他不像烏蘭泰那樣有勇無謀,更不像向榮那樣過於自信。他為了顧全自己聲譽,保持官兵士氣,不輕易開仗。所以,他安營之後,基本上採取守勢,根本沒有出兵。
這天,賽尚阿騎上御賜的寶馬“珠頂紅”,帶著向榮、烏蘭泰和幕賓、參贊、總兵等一百多人,在五百鐵甲軍的保衛之下,到前線視察。在離永安城十五里的地方有座角山,上設炮臺,是官軍的前沿陣地。賽尚阿登上角山的最高峰,窺視永安的佈防情況。向榮笑嘻嘻地把一隻西洋望遠鏡遞給了賽尚阿,他透過八倍的鏡片仔細觀察。不看則可,這一看哪,嚇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永安城牆,已經加高加厚,城頭上堡壘成排,上面淨是密麻麻的槍眼,每座城門上都有五六座炮臺,城門設了暗卡和崗哨,嚴格盤查著出進城門的人。再往外看:按照山川地勢,倚山傍水,豎柵立寨;在城郊各隘口要道,築了許多堡壘炮臺和高達數丈的瞭望樓。另外,還修了兩道長牆。頭一道東起通文江東岸,西至湄江西岸,把莫家村、高堆村、大柳村、河西鎮、禹王祠等村鎮都連線在一起,亞賽小萬里長城。
賽尚阿估計了一下被長牆包進去的地區:縱深足有二十里,每個據點都適於作戰。這道牆雖是用土堆成,然而高矮厚薄同永安城牆不差上下,很難攻破。在這道圍牆外面,還有一道圍牆,東起古蘇衝口,北自龍眼塘,南到水竇村,方圓足有四百華里。賽尚阿還發現,在這道圍牆的東西南北四處,都設有重兵把守。他扭過頭來問道:“長毛子的這四座營盤,都是誰掌兵啊?”烏蘭泰忙答道:“據卑職所知,匪天官丞相秦日綱守水竇,匪翼王石達開駐大塘村,匪西王蕭朝貴駐兵冠嶺,匪北王韋昌輝守高堆,匪將羅大綱為四路接應使。”“嗯!”賽尚阿聽了,緊鎖雙眉,心頭異常沉重,心裡說:怪不得向榮、烏蘭泰一再失利,原來發匪如此猖撅!看來,的確十分棘手啊!單從佈防來看,其中確有能人。我決不可掉以輕心,向榮等就是前車之鑑哪!想到這兒,他又問道:“這都是洪秀全部署的嗎?”烏蘭泰道:“回大帥,據說這都出自偽東王楊秀清一人之手。”“他是個什麼人?”向榮搶著回答:“這個人出身低賤,不務正業,廣交江湖匪盜,後到平隘山礦挖煤為生,不知何故,竟與洪逆勾結到一起。洪逆見他能出些鬼點子,就封他為東王,節制全軍。不過,這個楊秀清也確實狡猾多詐啊!”賽尚阿聽了,沒有言語。他們從角山下來。又轉了幾處,黃昏時分,才率眾回去。
賽尚阿回到中軍寶帳,也不休息,馬上把眾將召來議事,要求大家各抒己見,提供破敵之策。安徽總兵壽春首先說話:“從髮匪永安城的佈防來看,盤根錯節,十分嚴密。我軍硬攻,則損傷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