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惠徵,說道:“都怪他沒有能耐,欠了諸位的債。如今,我們孃兒幾個兩手空空,拿什麼償還呢!”房主說:“人死了,債不能爛,欠我的房錢是一定要還的。”“對,不給錢不行,要不就打官司!”惠夫人又氣又怕,除了哭,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蘭兒一見,火往上撞,挺身說道:“你們不要逼人太甚,要逼出人命,誰來承擔?”“這……”一句話把眾人給間住了。召下房主看了蘭兒兩眼,皮笑肉不笑地說:“蘭姑娘,你可不能拿死嚇唬人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怎能怪我們不對?”蘭兒道:“債是一定要還的,可也得容期緩限呀!死人躺到床上,我們都發喪不出去,你們就沒有一點兒惻隱之心嗎?”蘭兒好說歹說,總算把賬主打發走了。
惠夫人一頭扎到屍體上,痛哭道:“你兩手一甩去了,拋下我們孃兒幾個,這苦日子可怎麼過呀!乾脆,我也跟你去得了!”二姑娘鳳兒和桂祥光知道跟著哭、什麼也不會說。全仗著蘭兒死說活勸,才把惠夫人勸得不哭了。她拉著蘭兒的手說:“丫頭哇,你快想個主意,把你阿爸裝殮了。屋裡可不是擺死人的地方。”
蘭兒想了想,打定主意,站起身來,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又換了一套比較乾淨的衣服,腰中繫了一條白孝布,帶著桂祥說:“走,跟我一塊兒想辦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