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三抓住,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然而,怎樣才能抓住這個壞蛋呢?他冥思苦想,無有良策。最後,把張洪、趙亮請來商議。張洪說:“小人已派人暗中監視著王三。這小子一直沒敢回家,甚至連教堂的門也沒出。想抓他是不易的,除非進教堂去。”趙亮說:“我還有個主意,最好引蛇出洞!”劉傑忙問:“你說,如何引蛇出洞?”趙亮說,“據我們調查得知,王三有個姘頭叫‘水蜜桃’,住在三不管。今年初,和王三勾搭在一起,非常要好。王三要娶她為妻,不知是錢不夠還是其他原因,拖到現在也沒完婚。據鄰劇們說,王三經常去水蜜桃家鬼混。依小人之見,是不是從這個女人身上下點功夫?”“嗯!”劉傑點頭說,“對,很有必要。”
經過詳細商量,劉傑策劃了一個捉拿王三的辦法。張、趙二人聽罷,照計而行。
第二天早飯後,張洪、趙亮化了裝,來到三不管,找到水蜜桃家。張洪喊道:“屋裡有人嗎?”“誰呀?”一個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從屋裡走出來小張洪問道:“你是水蜜桃嗎?”這個女人不悅地說:“這叫嗎話?奴有名有姓的,幹嗎叫外號?”趙亮一聽她是水蜜桃,衝張洪一使眼色,走進屋裡。“你們是做什麼的?沒經主人允許,就往屋裡闖?這可是閨房,奴可是沒過門的大閨女。”張、趙二人也不理她,見屋裡沒外人,隨手把門閂好。水蜜桃慌神了:“你們……你們這是做嗎?”張洪問她:“你識字嗎?”“多少認幾個。”張洪從懷裡取出捕票,遞給她:“你看看這是什麼?”水蜜桃嚇了一跳:“喲,原來二位是官人。恕奴眼拙,多有得罪。請坐,我去給二位燒水。”“不用!”張洪正顏厲色地說,“你先別動,回答我的問話。”水蜜桃恐懼地說:“有話您就說吧!”“有個叫王三的,你認識不?”“嗎?王三,唉喲,王三?”趙亮一拍桌子:“我們都查訪清楚了,你可放聰明點,要不,就把你弄到衙門去說話!”“是,是。我認識他,不過沒深交,我只不過是混口飯吃。”張洪道:“你別害怕,有什麼就說什麼,說完就沒你的事了。”“老爺,我說的都是真的。王三想娶我,我都沒幹。”“為什麼?”趙亮問。“因為……因為我一個人過慣了,不願找個管家。”“王三是什麼意思?”“他呀,死磨活泡的,非要娶奴家不可。奴家被逼無奈,向他提出,沒有一千塊銀元不行。並且,限他半年內交清,王三挺聽話,已經湊齊八百了。他說,再過一個月就全部付足。這幾天沒來,估計是弄錢去了。”
趙亮又問:“他是幹什麼的”“摔跤的,還給教會跑腿。”“說真話!”趙亮突然站了起來。水蜜桃嚇壞了,眼淚都流了出來。看樣子,她說的是真話。張洪又說:“實話對你說吧,他是拐騙幼兒的柺子!”“啊?天哪,這奴可不知道。”說著說著,她又“嗚嗚”哭起來了。張洪道:“據說,你也參預了這件事,還給王三出過主意。”“不,不,沒有的事!”水蜜桃嚇得真魂出竅,跪在地上,起誓發願地說,“我要是知道一點兒,就天打五雷轟、五車裂、點天燈!”趙亮說:“本來應該把你也抓起來。王三砍腦袋,押你二十年。考慮到你是個女人,也挺誠實,就給你留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吧!”“謝謝老爺們,謝謝大人們!”
趙亮叫她起來,對她說:“你必須幫助官府把王三抓住。”“我?”水蜜桃吃驚地說,“對!就是你。”張洪說,“你設法給王三捎個信兒,叫他到你家來會面。只要把他騙來,你就算立功了。”“哎,我想想。”水蜜桃見不幹是不行了,想了想說:“我給他寫封信吧。可是誰能送去呢?”“這你就不用管了,現在就寫吧!”
水蜜桃費了九牛二虎的勁,把信寫好,張洪、趙亮檢查了一遍,把不妥的地方改動了幾處,又叫她重抄一份,把名章蓋上。信的大意是:明日晚上,千萬來家一趟,共議娶親之事。張洪看著水蜜桃,趙亮拿著信,來到她的鄰居老李家,說明身份,叫老李頭把信送到望海樓天主教堂。又囑咐他如此這般,老李頭奉命而去。
再說王三。他躲到教堂,一直不敢露面。聽說水蜜桃派人給他送信來了,又驚又喜。他怕中計,先躲到一旁窺視著。一看來人,原來是她的鄰居老李頭。他不敢見面,求了個雜役去問怎麼回事。雜役回來說:“老頭兒什麼也沒說,只說有個女人求他,給你送來一封信。”王三把信接過,連看了幾遍,決定出去一趟。
第二天掌燈後,王三腰裡別了把短刀,偷偷溜出角門,直奔三不管。來到水蜜桃門前,輕輕地敲起了窗戶。水蜜桃問:“誰呀?”“我。”屋內燈光一閃,門開了。王三閃身進屋,反手把門關好,轉身問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