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花稜赤也沒有十分幸運,戰馬連中數箭,哀嘶一聲之後,翻倒在了橋上,幸好他身上穿了兩件鐵甲,才抵住了落在他身上的箭支,沒有受傷,要不然的話,連花稜赤自己,恐怕也被飛虎軍的弓箭手給射殺在橋面上了。
怒急了的花稜赤出一聲野獸一般的嚎叫,一骨碌從橋面上爬起來,擎起了手中的大斧,領著身邊殘餘的兵將,大踏步的朝著橋頭衝去,可是他馬上現,剛才按在橋面上的手沾上了一些滑膩的油脂,讓他有點持不穩大斧的斧柄,但是這廝腦筋太過簡單了一些,根本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將手在身上的袍子上擦了兩把,把滿手的滑膩蹭在了袍子上,便又抓緊了斧柄,朝著橋頭衝去。
只見他渾然不顧落下的箭支,任由箭支射在他的身上,憑著一身厚甲,愣是衝到了橋頭拒馬之前。
幾個飛虎軍兵卒立即在拒馬之後,挺著長槍向他刺去,花稜赤大吼一聲,旋身揮舞著大斧,一下便將數支刺向他的長槍給擋開,當場還砍斷了兩根槍桿,便撞到了拒馬之前,旋即手起斧落,重重的劈在了面前的拒馬之上。
花稜赤乃是猛將,力氣大的驚人,雖然拒馬都是用成人胳膊粗的木頭所制,可是在他的這一猛擊之下,還是當場散架,硬是被當場砍斷,緊接著他一腳踹開擋著路的殘破拒馬,舞著大斧悍虎一般的殺入了阻在橋頭的飛虎軍之中。
以花稜赤的勇武,雖然飛虎軍一擁而上,試圖擋住他,但是卻被他手中大斧殺的人仰馬翻,在他的率領下,他麾下的兵將也紛紛湧到了拒馬之前,和試圖阻擋他們的飛虎軍廝殺了起來,並且不斷的劈砍眼前的拒馬,抑或是在別人的掩護下,奮力抬開拒馬,隨即令更多蒙古兵湧到了橋端,和堵橋的飛虎軍展開了一場廝殺。
雖然飛虎軍進行了一番抵抗,但是隨著越來越多湧到橋頭的蒙古軍的到來,他們被擠壓著緩緩後退,漸漸的失去了對橋頭的控制,激戰之中橋頭屍體遍佈,兩軍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付大全在幾個渡橋之間來回衝殺,不斷的砍殺著搶上岸的蒙古兵,但是眼看越來越多的蒙古兵搶過了橋,他偷眼看了一下劉大勇所率的兵馬已經退到了離預訂的位置不遠處,這才撮唇出了一聲尖銳的口哨聲。
聽到他的口哨之後,飛虎軍的將士隨即便開始大踏步的後退了起來,不多時便盡數丟掉了五座渡橋的橋端,然後集體大叫著:“韃子厲害!快跑呀!”
叫罷之後,飛虎軍便立即放棄了抵抗,集體跟著付大全緊隨劉大勇的尾隊朝著樹林方向潰敗了下去。
花稜赤喘息著,將滴著血的大斧杵在地面上,低頭看了一下一個受傷到底尚在呻吟的敵軍一眼,抬手一揮,便將他的人頭砍了下來,鮮血當即又噴濺了他一身一臉,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的人血,面目十分猙獰可怕,接著便大笑了起來。
“哈哈!宋軍不過爾爾!豈是我們蒙古勇士的對手!來人,搬開這些拒馬,迎接大軍渡河!”
花稜赤倒也不急著去追擊逃走的飛虎軍,他雖然腦筋不夠使,但是卻還知道眼下該做什麼,立即帶著手下兵將,將堵在橋頭的殘破拒馬以及兩軍留下的屍體抬開,將幾座渡橋清理乾淨,只留下了滿地的鮮血和少量的人體殘肢。
石卜對花稜赤的勇武十分滿意,雖然宋軍佔據著優勢地位,但是卻還是沒有擋住花稜赤的攻擊,丟掉了渡橋,看來他剛才有些過於謹慎了,宋軍實在是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厲害嘛!
於是他將手中大斧一舉,大軍立即踏著血跡斑斑的橋面,大批的湧過了渡橋,並且以千人隊的隊形,在渡橋一側開始列隊。
當石卜渡過了渡橋之後,看了一下逃向樹林方向的宋軍,不待所有大軍渡河,便下令開始追擊,在平原上,他不相信有人能是他們蒙古鐵騎的對手,而且宋軍新敗,在他看來,已經成了一隻驚弓之鳥,接下來就等著看他們蒙古鐵騎的表演了。
於是一隊隊受命的蒙古騎兵,立即催動著戰馬,朝著幾個宋軍逃走的方向吆喝著追擊了過去,喊殺聲再次響徹了御河東岸。
高懷遠遠遠的站在一個土坡上,望著源源不斷渡過御河的蒙古大軍,嘴角漸漸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雖然開戰之後宋軍已經付出了很大的傷亡,但是他的戰略目的卻還是最終達到了,他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將領了,知道想要獲勝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取勝,對於填進去一些人命,這是戰爭所必須的,他根本已經不會因為這些傷亡,而像最初從軍的時候那樣的揪心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無數成名的將領,無不是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