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故事,作家透過深受禮教束縛的青年王子——鳩那羅和其父王、王后的種種糾葛,表明愛情力量的偉大。蘇雪林在此之前從未寫過戲劇,為什麼突然要寫這個劇本呢?她在《我怎樣寫鳩那羅的眼睛》(1936年5月6日《大公報》)一文中說:
去年冬天,這個故事又隱隱在我心靈深處呼喚,我想還是把 它表現出來吧。不過這個故事用短篇小說體來寫,恐怕不能寫得 如何痛快,打了幾回腹稿,總覺不相宜,最後才決定採用戲劇體。 我對於戲劇雖然沒什麼研究,為了這好題目,不妨冒一次靈魂的 險。
《青鳥集》(1938年,長沙商務印書館)和《屠龍集》(1941年,上海商務印書館)寫於抗戰的初期和中期。《青鳥集》收集的多是文藝批評方面的文章,其中包括劇評、文評、詩評和畫評,以及蘇雪林對其他作家和作品的評論,因第一篇文章的題目是《梅脫靈克青鳥的眼睛》,故該書取名為《青鳥集》。《屠龍集》寫於抗戰後方——四川樂山,多是作家在艱苦生活中的所見、所聞、所感。作家對戰時生活的動盪不安、物質的極度匱乏、物價的扶搖直上,以及知識分子階層精神的苦悶和煎熬進行了淋漓盡致的描寫;但幽默和風趣洋溢在字裡行間。作家說:“若不想出個法子騙騙自己,混過這些討厭的歲月,不死也得發瘋。”書名取為《屠龍集》,是作家“預先替那猖狂的毒龍畫出了悲慘的結局,……希望明年就是我們偉大的'屠龍年'”(《屠龍集·自序》)。
《蟬蛻集》(1945年,重慶商務印書館)由幾個短篇歷史小說合集而成,其中多數故事取材於作家的《南明忠烈傳》,成書於抗日戰爭取得最後勝利之時,作家以歷史故事,借古寓今,對抗戰中種種醜惡現象,進行無情鞭撻,態度鮮明,筆鋒銳利。她在《蟬蛻集·自序》中說:
歷史小說也和歷史一般,其任務不在將過去史實加以復現, 而在從過去事蹟反映現在及將來。……抗戰時期內種種可惡可 悲的現象與過去時代相類似者卻也未免太多了。本書在此等處 極力加以揭發,也無非想教讀者觸目驚心,消極的戒懼,起而為 積極的矯正與補救。
蘇雪林在自己寫作的同時還不斷關注同時代作家的創作情況,寫了《論李金髮的詩》、《論聞一多的詩》、《論朱湘的詩》、《沈從文論》、《郁達夫論》、《王魯彥與許欽文》、《多角戀愛小說家張資平》、《林琴南先生》、《周作人先生研究》、《〈阿Q正傳〉及魯迅創作的藝術》、《俞平伯和他幾個朋友的散文》、《關於廬隱的回憶》、《記袁昌英先生》、《其人其文凌叔華》、《胡適的詩》、《我論魯迅》、《我所認識的女詩人冰心》等,其中部分文章結集為《文壇話舊》(1969年,傳記文學出版)。從中不難看出,活躍在“五四”前後文壇上的許多作家及其作品,蘇雪林都一一進行論述。由於歷史的原因,或褒或貶,不免失之偏頗,一些過火的言辭也時而流露於筆端。
蘇雪林晚年寫了大量的個人生活及寫作回憶錄,計有《我的生活》(1967年,文星書店)、《己酉自述——從兒時到現在》(1969年4月15日《國語日報》)及《歸鴻集》(1955年8月,暢流出版社)。她的回憶筆法極其細緻入微,兒時影事,寫得真真切切、栩栩如生,令人看後,覺得蘇雪林確是一位記憶超常的人。
“教學相長”是蘇雪林幾十年教書生涯體會最深的一句話,她的許多學術性文章都是課堂教學的成果。她在繁忙的教學之餘,還將一些講稿在深入研究的基礎上整理出版,如《遼金元文學》(1933年12月,上海商務印書館;1939年、1964年再版)、《唐詩概論》(1933年,上海商務印書館)、《中國文學史》(1980年,臺中光啟出版社)。在授課之餘,從事學術研究,是蘇雪林的極大樂趣,正如她在《談寫作的樂趣》一文中說:“這一類心靈探險時沿途所拾攝的奇珍異寶,令人精神鼓舞,勇氣倍增,覺得為這個研究犧牲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這種寫作的樂趣,真是南面王不易也!”
蘇雪林的學術研究,大量的時間花在考據上,多年來她在枯燥、乏味的考據中,得到了比寫作還大的滿足。她說:“這是一種發現的滿足”。蘇雪林的第一本學術考據著作為《李義山戀愛事蹟考》(1927年,北新書局),後改名為《玉溪詩謎》。她考據李義山戀愛事蹟的初衷和過程是“我對李義山的詩,素來沒有大研究過。偶然讀到《聖女詞擬意》等篇,疑惑義山有和女道士宮嬪戀愛的事蹟,因此引起我研究他的詩集的興味。陸續考證,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