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3 / 4)

(《漢川行》)趙清閣就是帶著這種不屈不撓的鬥爭精神寫作的,她筆下出現了許多忠貞報國的藝術形象,有游擊隊員、演員、醫生、護士、學生、教師、快客、和尚、國民黨中的愛國官兵、愛國紳士等等,也刻畫了國難當頭時刻趁火打劫的漢奸反動派、流氓、地痞等反面人物。劇本的故事情節往往充滿了轟轟烈烈的悲壯氣氛。同時應當指出,由於年輕,生活積累不足和思想水平等方面的限制,或者由於趕任務寫作匆忙,因此趙清閣在這個時期反映抗戰主題的作品中,有的是不免粗糙單薄的,有些篇目的人物不夠豐滿。

在趙清閣的生活中,值得紀念的還有一件事,那是1940年6月,她工住在重慶北溫泉療養肺病。有一天,郭沫若、田漢、應雲衛、俞珊、左明等人來此約她同遊名勝縉雲寺,一起品嚐富有甜味的山茶。下山後,郭老為她寫了一首五言絕句:

豪氣千盅酒,錦心一彈花。

縉雲存古寺,曾與共甘茶。

田老也寫了一首七律相贈:

從來燕趙多奇女,清閣翩翩似健男。

側帽更無脂粉氣,傾杯能作甲兵談。

豈因泉水知寒暖,不待山茶辨苦甘。

敢向嘉陵尋畫料,彈花如雨大河南。

“彈花”是指抗戰初趙清閣主編的《彈花》文藝月刊,說明兩老對這一刊物的肯定。這兩首詩,她都裝裱了,跟隨她五十多年。“文化大革命”中雖然風雨浩劫,這兩件墨寶,總算又回到趙清閣的手裡。雖然是兩首即興許,卻概括了她的性格、氣質和她在文藝上的貢獻。

文學上的成績,並沒有使她滿足,她依然不斷地探索著、創造著、前進著。

趙清閣在一篇回憶文章裡說:“有人講,我寫的話劇太溫,文藝氣息太重,適於閱讀,不適於演出。如果真是這樣,那還叫什麼劇本?於是我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抗日戰爭後期便漸漸不大寫話劇了。後來,洪深要我到他主持的一個戲劇培訓班去教編劇法,我不幹。我想,自己寫不好劇本,怎麼能教人家?可是洪深交給的任務,又不大容易推卻,我還是硬著頭皮去教了。但教的結果,倒使我對戲劇理論發生了興趣。”這就是趙清閣的探索,她不滿意自己,努力鑽研別人的劇本,結合自己的經驗,寫出了《抗戰戲劇概論》、《抗戰文藝概論》、《編劇方法論》等戲劇理論著作(在理論著述上,她還寫過一本《婦女解放論》)。她企圖透過理論鑽研提高創作。

抗日戰爭後期,趙清閣曾經擔任過成都中西書局“中西文藝叢書”主編,重慶《新民報》特約撰述。當時鬥爭極其殘酷,大後方的重慶,一片白色恐怖。趙清閣的思想裡有過苦惱,有過波動,一度寫了些《紅樓夢》古典歷史劇作,像是逃避現實,但她的內心是不平靜的。《紅樓夢》劇本共四冊,根據《紅樓夢》小說原作改編,每冊故事獨立,主題獨立,情節和時間又有連續性,都是從人物出發。《詩魂冷月》以寶黛為主;《雪劍鴛鴦》以二尤為主;《流水飛花》以迎春、探春、惜春為主;《禪林歸鳥》以王熙鳳、賈母、賈政為主,分別表現個人、家庭、社會、政治的悲劇。趙清閣在滬版總序中說:“這些都是由於時代的腐敗,造成了各種不同型別的悲劇。這種時代的腐敗餘毒,至今還潛伏著若干的勢力,而不曾予以徹底的肅清,撲滅;所以世界迄不太平,人類永無安樂!《紅樓夢》裡面賈府之崩潰,不正是一個國家崩潰的縮影嗎?”看來,趙清閣寫紅樓劇本,也是有現實意義的。由於改編的成功,被譽為用話劇詮釋《紅樓夢》的女作家。關於成書過程,趙清閣在一段自序裡這樣寫道:“三十二年(1943年)的冬天,第二度遷居到城市來,記得在一個黑漆漆,又冷的晚上,偶然和冰心女士談起《紅樓夢》的故事,她當時興高采烈地鼓勵我改編為戲劇。”多少年過去了,今天,趙清閣提起她的《紅樓夢》劇本,還說這和冰心對她的鼓勵是分不開的。除了寫古典歷史劇本以外,趙清閣還寫了不少雜文,揭露現實,如在重慶《新民報》與《和平日報》先後連載的長篇散文《騷人日記》等等。《騷人日記》由於都是揭露和抨擊反動統治的現實題材,因此發表時甩了筆名“騷人”。她也用人一、鐵公筆名發表過一些“犯忌”的詩文。

在重慶,趙清閣的處境是相當困難的,她以為無黨無派就可以避免政治上的煩擾,她以為住在鄉間北碚就能少些是非;其實這都是天真的,脫離實際的想法。但她心裡是有一個天平的。例如,有一次趙清閣接到郭沫若的信,邀她到賴家橋談談。信中說:“我們這裡都是紅幫。'近朱者赤',你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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