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書櫃裡取出一幅畫交給暗衛,“把這個悄悄地放進滕毅的臥室,藏在床頭,藏穩妥點。”
滕譽皺著眉沉思片刻,把韓青叫了進來,問:“太醫那邊有訊息了嗎?皇上到底是什麼症狀?”
“暫時沒有,據說皇上只宣了一次太醫,當時當值的太醫是皇帝的心腹,診斷出來的只是說皇上勞累過度,肝火過旺,並沒有太大的毛病。”
“之後他就沒宣過太醫了?”
“是。”
滕譽把昨天見皇帝的情景回憶了一遍,似乎確實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臉色也正常。
可是皇帝已經連續半個月待在寢宮中,除了上朝就沒出過門,如此異常絕對有問題,也許有些細節被自己忽略了。
“雲家那邊的細作動了嗎?是不是他們的計劃成功了?”
“不,並沒有,他們還沒動作皇上就已經這樣了,這段時間他們根本沒機會下手。”
滕譽深深吸了口氣,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如果只是雲家,他完全可以見招拆招。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應該就是上次僱傭通天教殺手的幕後黑手,滕譽雖然有了猜測,但並沒有證實對方的身份。
韓青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家主子微蹙的眉頭,心道:似乎七少爺一走,主子又回到從前的模樣了,整個人顯得冷靜自持,沒有情緒。
“皇帝之前給本殿找的是哪家的閨女?”滕譽突然轉移了話題。
韓青微微一愣才回答:“是參政知事黎家的嫡長女。”
“黎家。。。就是秦王妃的那個黎家?”
“是的。”
滕譽把關係捋了捋,吩咐韓青:“你放出風聲去,就說本殿下同意了這門親事,看看他們什麼反應!”
“主子,這。。。”韓青驚訝地睜大眼睛,“如果七少爺聽到風聲。。。”可怎麼是好?
那位爺可不是什麼大肚量的性子。
“他那邊本殿下會親自解釋,你放心去,記得多派幾個人盯著黎家,看看他們與秦王府的往來密不密切。”
韓青一時沒能參透這其中的目的,但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主子的吩咐他照做就好了。
等他離開,滕譽立即換了一身正裝,讓人準備馬車進宮。
他話說的漂亮,可也不敢肯定殷旭會不會同意自己的計劃,那人可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
進宮先見了皇帝,父子倆靜默地對視了一會兒,誰也沒開口說話。
這樣坐了一盞茶的功夫,皇帝才沉聲說:“以往朕要宣你進宮,你愛來不來,現在竟然為了個男人主動進宮,朕的面子連那小子都不如!”
滕譽也沒打算辯解,皇帝也沒打算聽他辯解,擺擺手,煩躁地說:“滾吧。”
滕譽被趕出來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腳步輕快,那背影落在皇帝眼中簡直難以形容的憤怒。
皇帝砸了一整套上等的紫砂壺茶具,整個寢宮的下人戰戰兢兢地過了一天。
作為皇帝貼身伺候的宮人,他們最直接的瞭解到皇帝的變化。
以往皇帝對待下人雖然不會太和藹,但絕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責罵甚至打殺宮人。
可是這半個月來,皇上的脾氣漸長,往往因為一件小事就發落下人,使得整座宮殿都籠罩在一層烏雲中。
外人只知道皇帝身體不適,要靜養一段時間,即使如此,還沒日沒夜的批閱奏摺,已經是明君之相了。
169 你是我的
滕譽問了殷旭在哪,便自己獨自一人找了過去,這宮裡他住了十幾年,沒有不熟的地方。
站在殷旭的房門外,滕譽盯著門上貼著的那張紙只想笑,要不是殷旭談吐不凡,見識匪淺,他一定會以為他上輩子是個文盲,看看這字寫的,也就比三歲小孩好一點。
房間裡沒有一點聲音,滕譽不知道他睡了沒有,於是也不敲門了,直接揭了那張紙推門進去。
門從裡反鎖著,不過這難不倒滕譽,幾下子就把插銷推開了,不過他剛推開門,迎面兩枚細針就朝他飛過來。
他忙低下頭避過,暗道好險,然後聽到殷旭問:“你怎麼來了?”
滕譽把門關上,先是打量了一番這間屋子,很普通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床還是最簡單的木板床,上面的被子被丟棄到一邊,而殷旭則盤膝坐在床上。
滕譽走過去踢了踢那床被面,發現都發黴了,頓時胸中燃起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