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的勇敢幹預生活的作品,已經很久了!”我夜不能寐,深感反官僚主義的必要,蘇聯出了奧維奇金,中國有了劉賓雁,一位有正義感的作家在百花齊放的時代應當發揮作用,一個*化的春天正在到來。
地委宣傳部理論教育科副科長符浩光和韓義,都是西南服務團的戰友,他們對蘇共二十大精神感到很興奮,說:在樂山,只有地委書記方馳辛聽過秘密報告的傳達,其他人只是從不同渠道約略聽到一些風聲。我國對蘇共20大和l9大顯然採取了不同的態度,對馬林科夫在蘇共l9大的報告,各級幹部認真學習了半年,而對赫魯曉夫在蘇共20大的報告,全無佈置。《論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教學》傳達了此中訊息:蘇共否定斯大林,*仍肯定斯大林是一位偉大的*列寧主義者,七分成績三分錯誤,對他的錯誤還作了不少開脫和辯解。
符浩光是講哲學的,那時講辯證唯物主義的四大規律,都按斯大林在《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中的提法,即一切事物都是互相聯絡、互相制約的,是不斷向前發展的,事物的發展是由量的漸變過程發展到質的突變過程,事物對立面的統一和鬥爭是發展的動力,沒有講否定之否定,當時更沒有“異化”的說法。我覺得不講“否定之否定”,辯證法就沒有講徹底,不能只承認我們對舊制度的否定,同時還得承認新制度也將被更新的制度所否定。在我召開的各種座談會上,有人對*黨史的某些敘述提出質疑,如抗日戰爭只講黨領導的敵後戰場的功績,完全否定國民黨軍隊在正面戰場所起的積極作用,是不客觀的。黨史是具有黨性的科學,它必須建立在史實的基礎上。我在樂山的這次採訪收益頗多,活躍了思想,寫出了稿件。川報駐樂山記者李中樸,電臺記者陳立源還約我去遊了大佛寺和烏尤寺。我和新訓班的老同學王楓同塌而眠,暢談竟夜。在五通橋,時任宣傳部副部長的陳拔群還請我吃江團魚,飯館把這種魚投放在竹製的簍中,放在茫溪河裡,顧客指哪一條,就烹哪一條,肉質鮮嫩肥美;我告訴他已申請報考高校,他鼓勵說:“如今是向科學文化進軍的時代,你腦子好,再苦學五年,將如虎添翼,祝你前程遠大。”
回到報社已是5月下旬。7月參加統一高考,在這次參加考試的報人中,公認我是起點最高的,答題也頗有把握,估計錄取不成問題。到8月初,我既未收到錄取通知,也未收到不錄取通知,立即向省高教局、省教育廳、省招辦詢問,答覆模稜兩可,我擔心是政審無明確結論,便找到報社黨總支辦公室。何宗君答覆送給招辦的是肅反前的檔案。肅反中的材料未裝入,真是豈有此理。我的問題已經五人小組正式談話,為何還無結論?如果我作一個大學生政審都不合格,那麼在黨報當編輯豈非更不合格?既然我的問題還掛在那裡,當初為什麼不勸阻我報考,還同意我投考呢?豈不是故意整我的冤枉嗎?王石泉從招辦主任李安瀾處得知,我四門功課共獲290分,屬優良成績,主要是政審材料有問題。在這種情況下,我只有去找伍陵同志。伍陵倒是胸懷大度,肯定我在政治上無問題,立即動筆給省高教局局長康乃爾寫了一封信,大意是:“報社記者王地山同志歷史清楚,成績優異,因人事手續未辦好,尚未被錄取,報社即將把有關結論送上,請安排錄取。他年紀還輕,求學心切,希能滿足他的願望。”我當即把這封信送給康乃爾的女秘書。50年代機關辦事效率高,第二天下午,那位女秘書就笑吟吟地答覆我:“事情已經辦好,安排在川大中文系,你明天去報到就是了。”
1956年的天空是明朗的,如果不是伍陵,我很可能失去這次深造的機會,繼續在報社過“夾著尾巴做人”的二等公民的日子。
在王石泉主持下,理論宣傳組和黨的生活組的同事們為我作了一個低調的鑑定,大意是,工作積極,有一定能力和成績,肯鑽研業務,但政治上不開展,不靠攏組織,也很少反映情況,對肅反有不滿情緒,等等。鑑定會上第一個發言的是團小組長蔡鴻軒,她是伍陵的妻子,她對我的冷淡表情與伍陵對我的熱情支援形成強烈反差。
我是懷著複雜的心緒離開報社的。從瀘州到成都,從《川南日報》到《四川日報》,我自忖有了很大的進步。新聞工作是認識社會、超越自己的一個很好的崗位,與我的性格很適合。6年來,我跑過城市和農村,採訪和編輯過有關上層建築各領域的稿件,涉及政法、文教、黨的生活、理論宣傳以及農業、手工業、工商業等方面,接觸過工人、農民、幹部、教師、老革命、*人士、不識字的家庭婦女,和各種人都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我素來很重視學習,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