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4)

小說:紅塵陷落 作者:理性的思索

人。我失去了自我,在現實中找不到自己的撐點,因此不僅得不到現實的確認,而目更慘的是常得不自己的確認。如果你問我叫什麼,我還能夠回答我叫劉英;如果你問我是誰?我除了說我是彭子民的老婆,還能說什呢。是不是?

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女性,我為自己無力擺現狀感到慚愧。我不是沒動過離婚的念頭,但已懷上了他孩子,一想到孩子生下來便失去父親,就不寒而慄。

現在,我跟他的生活更趨於煩惱的境地。我雖然爭取到了外出工作的權利,但以前我的附庸身份使他形成的大男子主義作風,一點沒變,他動輒指責我對家庭不負責任,有時甚至無端猜度我跟某某男人怎麼樣了。有一次,我忍不住大聲吼道:“如果我真的跟外面的男人怎麼樣了,那也是你逼的!”

接下來,我質問他:以前那個從農村來的男孩,那個從來就沒有把白襯衣洗乾淨過的男孩,那個讀瓊瑤小說的好笑的男孩,以及那個爬上高高的梧桐樹摘葉子的男孩,他哪去了?!

彭子民笑了那麼一笑:“如果那男孩還在的話,一定是乞丐。”

“你說我該怎麼辦?”

——採訪錄音之二

(譚麗麗,女,39歲,工程師。)

我這是第一次接受採訪,想說的話好像有點兒說不出來。

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兒,就隨便扯一扯吧。

我這人很傳統,可能跟我的家庭有關。父母是大學裡的正、副教授,一向潔身自好,飲食起居也一絲不苟。22歲那年,我從工學院畢業,分配到了一家國營中型企業技術科。在這裡,我愛上了廠辦公室的一個秘書。他來自郊外農村,高中好像都沒畢業,但文章寫得特棒,人也長得蠻瀟酒。我們在一塊,彼此覺得有一種實實在在的默契。可是我的父母堅決反對,知識分子都差不多,表面上清高,骨子裡其實非常世俗,他們很講究門當戶對,堂而皇之死摳的一點就是他沒有學歷。

那個年代,猛刮文憑風,我也不是沒有受到影響,人要戰勝習慣很難。父母抓住我的動搖心理,迅速託人給我介紹了好幾個男朋友。

在四面夾擊的情況下,我不得不跟那秘書攤牌,為了安慰他,我希望把我們之間的愛情轉化為友誼。他一臉苦笑,告訴我:儘管友誼距愛情只有一步之遙,而如果愛情破滅了,要想回到友誼,那幾乎沒有可能。彼此分了手。

很快,我投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這個男人就是我現在的丈夫,比我大5歲,“工農兵”大學生,另一家大型企業的處長,雖然其貌不揚,但總算滿足了我潛意識裡對社會地位看重的心理。

婚後,我一直努力做一個賢妻良母,包攬了所有的家務,從照料孩子到照料丈夫。

每天下班後,我總是急急忙忙買上菜,手腳麻利地做出來,然而心情激動地等他回來。但常常是,左等右等,從7點等到8點,從8點等到9點,肚子餓得不行了,我還堅持著。

直到1O點,他還沒回來。我想他肯定已在外面吃過了,於是懶心無腸地扒拉上幾口飯,黯然神傷地將菜飯撤去。可當你剛收拾完畢,他回來了,只說還沒吃飯,卻沒有絲毫內疚的表示。於是我又急急忙忙為他熱上。最初,我還以為他工作忙。後來,我才發現主要是由於他家庭觀念淡薄,從不考慮別人,性子疲疲沓沓,幹事磨磨蹭蹭。

儘管他是這樣一個人,我也沒有表露出什麼怨氣,可人不能老是“一廂情願”呀,你說是不是?男人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就容易麻木。久而久之,我丈夫就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他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安之若素,別說體貼我,連一句暖人的話也不說。

你也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作家,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女人單靠個人努力,也能享有優越的物質生活;她們真正需要的是情感上的支援。我情感上得不到慰藉,就很失望,開始後悔嫁給了他。我想當時要是跟那秘書結婚,他絕對不會這樣對我熟視無睹。

後來有一件小事更令我七竅生煙:有一次宿舍停水,因急等著做飯和給孩子洗澡,我請他下樓提一桶水上來,他無動於衷。我只得自己咬著牙把一大桶水提上了6樓,竟被他沒心沒肺地衝了廁所,還說什麼屋子裡的味道難聞死了,質問我是怎麼搞衛生的。我再也忍受不了,跟他大吵一場,帶著孩子回了孃家。

一個月,他只打來兩次電話,有氣無力地說要我回去。我沒有理他。

當年那個秘書,如今做了廠辦主任,有一回在走廊上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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