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有朋自遠方來,送一束鬱金香,你犯得著這麼鬧彆扭嗎?
有人說:夫妻和睦與否取決於初夜。這話很有道理。我們的蜜月過得毫無甜頭可言。夫妻應該是一對很感性的人際組合,可我跟薇就像被誰亂點了鴛鴦譜,給一張結婚PASS硬拴在一起的陌生人。
我心灰意懶回到北京不久,收到婚後薇的第一封信。她說她懷孕了,要求流產。我慌忙趕了去,百般勸說留下孩子,她才勉強同意,並要我寫下一份保證書,保證一輩子愛她,隨時接受她愛的考驗。
我就覺得她有點可笑,要麼是心理不正常了,也依了她。
接下來,在她懷孕期間,我飽受了她所謂“愛的考驗”的折磨。她常常半夜三更打電話來把我吵醒,訴說她的孤獨和痛苦,並提出一些近乎無理的要求,比如,讓我每兩天給她寫一封信,每封信不得少於10頁,以我最初給她寫求愛信的篇幅為準。
老天爺。我只好整天什麼事也不幹,而且還要到作家班去進修,才能做到這一點吶。
這還不算。她曾經在7個月之內,3次用加急電報把我召回,每當我火急火燎地趕回家,卻瞧見她在悠閒地看電視或織毛衣。
她多次半真半假地對我說:“只要你受得住考驗,我會為你付出一切。”然而,每次相見都極不愉快。也許她有點過意不去,又為自己的任性辯護:“你不在眼前,我很想你;可一旦你出現在我面前,我又感到沒勁。這是為什麼?”
我暗示她可能需要某種心理治療,試圖用自己掌握的心理學知識給予誘導。她覺察出來後,當即表示抗議,說這是對她人格的侮辱,懷疑我壓根兒就不愛她,只想利用她,並且義正同嚴地指出她是我的妻子,而非性夥伴。我簡直哭笑不得。
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