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安,並說他在京西北路拜得了名師,魏紀看到那封家書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了,有一次,他偶爾到父親的書房借書看到的。自那之後,魏諶每隔幾個月,就會寄回一封簡短的家書。魏紀開始是是偷偷看,被父親發現之後,紅著臉不知所措。不過,自那之後,每次魏諶寄回來的家書,魏父都會讓人拿給他。
魏紀透過那些家書看到了魏諶的遊歷足跡,以及他的快速成長,自己也更加努力改變自己。
五年後,在父親壽辰前夕,魏諶終於回來了。與魏紀記憶中單薄瘦弱的,臉上總是掛著傷的少年不同,十七歲的魏諶,眉宇間已經有了乃父之風,而且,臉上也不再是一臉倔強,而是掛上了溫和自信的笑容。
魏紀鼓起勇氣接近了魏諶,魏諶對於他並沒有多少印象,本來,魏諶幼時在魏家也沒怎麼被待見過,可是,只是略微詫異,魏諶便笑著把他迎進了門。
魏紀緊張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倒是魏諶,一個個問題慢慢引出了魏紀這幾年的成長曆程。
只是,魏諶並沒有對他特別親暱,每天除了給父親早晚問安,多數時間是住在他自己的院子裡。練劍﹑讀書﹑習字﹑吹簫。
魏諶已經十七歲,當年欺負他的那些兄弟大多都各自成親,有了自己的家庭,沒有閒暇再理會他,他也樂得清靜,甚至見到任何人時,都溫和笑顏打著招呼,沒有恨也不親近也不會讓人難堪。
魏紀以為魏諶就是這樣的人了,可是,四月初八,因為是佛誕,魏紀隨著他那個篤信佛教的親孃去了寺裡,魏諶代替父親去了郡王李家參加他兩個世子的束髮生辰宴。
自那天過後,魏紀就改變了。幾乎是日日早早出門,到了晚間才回府,臉上的笑容明顯比以前爽朗暢快了許多。
魏紀偶爾厚著臉皮去魏諶那裡坐坐,知道他認識了李家的小世子,一個額間長著蓮花胎記﹑漂亮得像個姑娘的小子,但是,卻有著一身讓魏諶都眼亮的武藝。
還有李家的三世子,文弱得還不如一個姑娘,可是,酒量卻極好,能把他都喝趴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魏諶口中李家談到李家三世子時是一臉毫不掩飾的欣賞,但不過一語帶過;出現在他口中的李家小世子的名字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拜魏諶所賜,魏紀知道了,李家的小世子,單名一個靜字,字之姝,跟她的容顏一樣娘娘腔(儘管,魏紀只是聽魏諶說過了李靜漂亮而已,就把他先入為主的判斷為了娘娘腔)。十八般武藝幾乎樣樣精湛,騎術過人,對邊地的瞭解更是比他這個遊歷多年的人都詳盡,心繫家國,性情溫和平潤,從來沒見他大小聲過,但為人爽利率直,做事情從來不婆媽拖沓,彈得一手好琴,尤其是一曲破陣子,氣勢如千軍萬馬……
總之,在魏諶口中,李靜就是沒有絲毫缺點的完人。
在魏父生辰的那日,魏紀見到了被魏諶誇得天花亂墜的李靜,一眼,魏紀就認出了她,倒不是她有多麼特出,在他身邊李讓的光芒掩映下,他就像一個拙劣的仿冒品,魏紀認出他,是因了他額間的胎記,更是因了魏諶那激動熱情的視線。
當日,魏父都沒有喝多,魏諶卻喝多了,喝多了的魏諶,胳膊環在李靜的肩頭讓他跟他一起去戍邊。
在那時,魏紀才知道,原來魏諶離家多年,此次迴歸,並不是要成家立業,安靜下來,只不過是稍作停留,就要奔赴殺伐不斷﹑朝不慮夕的邊地。
最後,李靜在三個小廝的幫助下襬脫了魏諶。
而在魏諶酒醒之後,也被魏寔禁了足。
原因自然是,從小並不受他待見的兒子,幾年歷練下來,出落成了他眾子中最傑出的,這樣的孩子,哪個父親不想留在身邊?加上當時的朝廷顯然是主和不主戰,誰人願意自己最優秀的兒子去過那朝不慮夕﹑且費力不討好的戰爭生活?
可是,最終,魏諶還是離開了,不過,他離開時雖然一臉堅決,卻也難掩落寞,只因,李家的那個小世子,那個被魏諶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李之姝,拒絕了與他同行。
魏諶離開時魏紀去送他了,且比魏家人多送了一個長亭的距離,讓魏諶承諾了跟他通訊。
魏紀雖是敬慕魏諶,但也知自己武學方面絕不可能出其右,再加上朝廷明顯的重文輕武,魏紀決定了入仕成為文臣,以期他日在朝堂上能夠成為魏諶的力量。
所以,當年的秋天,魏紀住進了新成立不久的應天書院。
魏諶的信中,總是提到李靜,還總向他探問李靜的境況,魏紀自覺不自覺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