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畫得那麼簡單的。”管白的言外之意,他們還是不會帶上李靜。
一眼就被看穿,李靜有些赧然地道:“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①,我也知道‘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②,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我才想要去海上看看,長長見識。要不然,我豈不是如河伯一般自滿,以後還是繼續被您這樣的北海若笑話。看在我這顆求知的心的份上,管大哥就答應帶上我吧。”
“在下雖不知哪位古人說出了那句訓誡,不過,看在之姝小姐誠意的份上,在下會把之姝小姐的事稟報東家。如果之姝小姐能如說服在下一般說服東家,就可以跟著商船出海;但是……”
管白還沒有說完,李靜就樂呵呵的起身作揖道:“小妹這廂謝過大哥了。”
管白咳了一聲道:“在下的年齡,當是之姝小姐的父輩。”
李靜坐回去道:“管大哥有那麼老嗎?您是癸酉年生人,我是丁酉年生人,生年都有一個酉字,當差不了多少呀。”
一直坐在一旁沒有吭聲的管歆插口道:“癸酉與丁酉差了兩帙,也就是說,我兄弟二人長你二十四歲。就算你是個女子,稱大哥為兄長,也太失禮了。”
“可是,我大哥比我大二十五歲。而且,稱呼別人是不是失禮,跟自己是男是女沒有關係吧?大叔。”對著管歆,李靜很自然的能夠開口叫一聲“大叔”。
“你……你……”管歆指著李靜吐出了兩個“你”字,就漲紅了臉色,沒了下文。
“讓之姝小姐見笑了,家弟雖是這般長相,實際上,對女子,總是存了三分莫名的畏怯之情,是個很單純的孩子。”管白說著,看著管歆,溫潤中帶著一絲寵溺的笑了開來。
李靜被管白的牙齒晃得全身莫名起了個冷顫,稱呼三十六歲的男子為“孩子”,還是出自跟對方同齡,但看上去比對方年輕了十歲的人的口中。管白的一句話,讓李靜莫名覺得,她進入了一個她尚不理解的脫離常識的異世界。
而且,本能的,李靜意識到了,比起奸商管事來,美人船醫要可怕數倍;還有,絕對不能在美人船醫面前為難奸商管事。
終於見到這艘商船的當家的,李靜在管白開口之前,綻開額頭的蓮花笑得一臉天真討好的開口道:“蘇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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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山頗為意外地道:“靜兒,你怎麼在船上?你舅舅帶你上船的嗎?”
“不是,我瞞著舅舅偷偷上船的。我想跟著蘇叔叔的船出海,管事大叔和船醫大哥都已經同意了。但是,他們說要讓蘇叔叔點頭我才能待在船上。蘇叔叔,能留下我嗎?”
蘇長山抹著唇上的短髭道:“靜兒能上船來,蘇叔叔當然很高興。可是,你舅舅的性格,靜兒你想必比蘇叔叔更清楚吧?”
“蘇叔叔是船主,只要蘇叔叔同意了,舅舅也不能說什麼。而且,我都已經跟父親母親留書說要跟著蘇叔叔去海外闖蕩一番了,要是現在就這樣回去,還不如跳到海里餵魚呢。所以,蘇叔叔,你就留下我吧。我保證,會認真跟著管事大叔幹活,絕對不會給蘇叔叔添麻煩的。”李靜說著,對著蘇長山,雙手合十。
“這麼說,靜兒到船上來,還是留書出走了?為什麼那麼想出海,能跟蘇叔叔說說嗎?”蘇長山說著,擺手招呼李靜讓她走到近前。
李靜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窩到蘇長山懷裡像一個撒嬌的孩子般坐下道:“蘇叔叔可能已經聽舅舅說過了,我因為額頭這個胎記,從小就被寄養在了舅舅家,也不能被記入李家的家譜,還要這樣一隻長到二十歲。”李靜說著,皺了皺眉頭,醞釀了下情緒,紅了眼眶,繼續開口道:“我想去天竺看看,想知道佛陀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為什麼我只因為一個胎記就被那個番僧說成是佛陀本生?”
“蘇叔叔此次出海,最遠只能到達注輦國③,並不打算到天竺。所以,可能要讓靜兒失望了。”蘇長山說著,伸出大拇指抹掉了李靜眼角的淚水。
“注輦國在哪裡?那裡人不信奉佛教嗎?”李靜的情緒,雖不完全是裝的,但也有三分是假的。被蘇長山這樣一說,她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注輦國在天竺東南,倒也信奉佛教。據玄奘大師《大唐西域記》記載,如來還在注輦國的都城講過佛經。可是,靜兒既然想要探知佛陀是怎樣的存在,你心中,必是不信佛的吧?為什麼一定要這麼辛苦出海探尋呢?”蘇長山說著,揉了揉李靜的頭。
李靜微紅著臉吐了吐舌頭道:“被蘇叔叔看破了嗎?其實,我自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