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想到管歆那張豆包臉,咧開嘴道:“大叔師傅一定會說‘眉間少了那個醜醜的一點都不圓的胎記,半點都不像’的。”
管白拿合起來的摺扇拍著掌心道:“看來之姝真的是知小魚甚深了,如何,要不要考慮今年跟著我們一起出海?”
故意的,管白這個問題,絕對是故意提的。為啥?他話是對李靜說的,眼神卻直直的看向了李讓。
咬了咬牙,忍著手上被握緊的疼痛,李靜微笑著道:“我就不給船醫大哥添麻煩了。”
管白笑得傾國傾城地道:“不麻煩,有之姝在,船上多了很多樂趣。少東家肯定也希望你上船的,畢竟,你們可是秉燭夜談的感情呀。”
隨著管白的話語,李讓的指甲,都嵌進李靜掌心裡了,她那可是習武磨出繭子的手掌呀。
李靜眉間皺出火焰道:“鴻展大哥不待見我,全船上下不都是知道的嗎?若不是為了船醫大哥,別說秉燭夜談了,他把我扔下海餵魚的心都有。”
李靜話音落下,難得的,管白的臉上染了緋色。
在管白羞澀的瞬間,蘇暢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道:“誰把你扔下海里餵魚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枉費我這幾月辛苦為你搜集琴譜。”
隨著聲音,蘇暢拎著一個看上去很有分量的布包掀簾進了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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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管白相處的甜蜜了,蘇暢對女性,最起碼,對李靜,已不若初時那麼拘謹彆扭了。
李靜咳了一聲大聲道:“鴻展大哥聽錯了,本少爺哪裡說過什麼餵魚,本少爺剛剛是說,鴻展大哥每日在外奔波辛苦了,我這個吃閒飯的,是不是該獻醜到廚房做魚湯為你補補身子。”
“本少爺”三個字,李靜重複了兩遍,還不斷對著蘇暢眨眼,就盼著他能看到李讓,讀懂房間裡的空氣。
蘇暢一進門,一雙眼睛全被管白吸引去了,哪裡還有餘裕留給他人。
他視線黏在管白身上道:“你這丫頭毛病又犯了,一個姑娘家家,沒事總喜歡口稱‘本少爺’,養成習慣了,將來恢復了女子身份,看誰敢娶你。”
滿眼都是自己愛人了,還不忘數落她,李靜真想把蘇暢從窗戶踢出去。
可是,現在,顯然已經晚了。李讓帶著不可置信的顫音看向李靜道:“靜,剛才那位公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女子身份?靜不是弟弟嗎?”
其實,比起這個,李讓還想問,“他怎麼知道你是女兒身的?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從聽到管白說李靜與蘇暢秉燭夜談那會兒,李讓就莫名覺得心疼了。依著李靜不喜與人接近的性子,他想要跟她睡一張床都要磨她好久。是什麼樣的交情,她才會願意跟對方秉燭夜談呢?
接下來聽到的訊息,讓李讓滿滿的裝了李靜的心,如被人刺了一劍一般,裂了口子,全溢位來了。以至於,他混亂了不止一點。
李靜白了蘇暢一眼,手放在李讓的肩上神色嚴厲地道:“如果我是女子,你是不是就不會再親近我了?作為雙生哥哥,口口聲聲說我們是連在一起的你,只是對著身為‘弟弟’的我說的嗎?”
如果此刻李讓敢說一聲“是”,李靜能把他的肩胛骨卸了。
李讓神色混亂的看向李靜道:“當然不是,不管靜是弟弟還是……還是妹……妹妹,我們都是一起的。”
李靜眉間的蓮花綻放開來,輕拍了拍李讓的肩道:“那不就得了。其他的,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回去問父親吧。”
李讓茫然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直到離開蘇家之前,李讓都有些神思不屬,連他本來要告訴李靜的訊息和約李靜一起去看花燈的事,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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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蘇長山推掉了應酬要帶著李靜一起出門看花燈。
蘇長山一番好意,李靜不好拒絕,可是,下午李讓離開時的神色,讓她掛心的沒有欣賞花燈的心情。
不過,最後,還是蘇長山牽著李靜,李靜牽著摩西,三人一起出了蘇家大門。
對於大街上異樣的眼光,摩西初始還有些畏怯,總想往李靜身後躲。被發現他動作的蘇長山用希伯來語說了幾句,他才咬著下唇與他們兩人並行,饒是穿著厚厚的棉衣,披著貂裘披風,摩西還是止不住瑟瑟發抖。
指間傳來的滿是汗溼的冰涼的觸感,讓李靜皺了皺眉道:“蘇叔叔,要不我們在家行酒令玩吧,別出門了。”
蘇長山停下來看向李靜道:“靜兒討厭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