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嗎?來年、再來年,蘇叔叔可能都沒有機會在大宋過上元節,靜兒要是不太討厭的話,就當陪蘇叔叔好嗎?”
其實,蘇長山真正想說的是,“再過兩年,你就成親了,這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我們一起逛燈會了。”
對於身邊跟著一個拖油瓶摩西,他已經很不悅了;如果再因為摩西的原因讓他不能跟李靜一起過一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團圓的上元節,他會把摩西賣到三佛齊的礦區去,讓它給那些礦工洩yu。
風起,李靜打了個寒顫,縮縮脖子道:“沒,不討厭,不討厭。我就是怕蘇叔叔領著我一小孩子,覺得沒意思。”
蘇長山握著李靜的手緊了緊道:“蘇叔叔說過,沒把靜兒當不懂事的孩子。”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李靜,還是說給他自己。
隔天,李靜不放心李讓,吃過早飯,把摩西託付給管白,自己回了別院。
門房的李興,正在跟附近上山拾柴的村民聊天,見到李靜回來,遠遠就起身擺出迎接的姿勢。
()免費TXT小說下載
待李靜下馬,李興牽過馬韁繩道:“主子,您回來了?”
這話問得,李靜怎麼聽著怎麼彆扭。這在旁人聽來,她不就是那夜遊的紈絝嗎?
撇了撇嘴,本著尊老愛幼的精神,李靜擠出一個微笑道:“興伯,三少爺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三少爺去山上睢陽學舍讀書了,剛送走不到半個時辰。他昨天沒跟您說嗎?”
李讓昨天見她,就只哭了,哪有機會說什麼話。
“三少爺怎麼想起到學舍讀書了?夫子身體不舒服不能教他了嗎?”
“老奴也不清楚,不過,今早,夫子和三少爺一起走的。曹員外和戚先生親自來接的。”
“睢陽學舍在哪兒?”知道問不出什麼緣由了,李靜乾脆就想著自己去那裡問李讓。
“往西走第三個道口,一直上去就是。門上有挺大的牌匾。要不老奴帶您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李靜說完,從李興手中拿過馬韁繩,回身騎馬下山。
李興還沒來得及跟李靜說那個路口往上是石階,不能騎馬,李靜留下一串塵土煙霧,身形就不見了。
那拾柴的老農在李靜走後對李興道:“老哥哥,那俊俏的年輕後生,以後就是我們那田地的主子了嗎?”
李興剛才跟那老農把李靜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可李靜剛才那莽撞的樣子,他臉騷紅騷紅地道:“我家主子今日是擔心三少爺,平日,那可威武著呢。”
形容一孩子,你用“文靜”、“體恤下人”、“平易近人”就不行嗎?用“威武”,雖多年練武,可李靜那身形,主要是那張雌雄莫辨的俊秀臉龐配上眉間那一朵蓮花,怎麼跟威武也沾不上邊呀。
那老農咳了兩聲,咕噥道:“俊俏倒是挺俊俏的,威武嗎?還沒有我家大牛呢。”
李興惱羞成怒的對那老農道:“再敢背後嚼主子舌頭,那地,不讓你家種了。”
那老農也不怕李興,拿柴火枝打了打身上的土道:“真當你是主子呢?看那位對你這老東西那樣,一定是個親厚的主兒。說不定我們求著減租,都會答應呢。”
“老哥哥”變成“老東西”,這是什麼樣的差距呀。
李興一氣,差點兒跟那老頭兒打起來。如果不是賬房聽到聲音出來看了看,不管是李興傷了,還是那老農傷了,這樑子,可就結下來了。
別院門口的鬧劇不提,李靜騎馬到了那第三個路口,往上走,全是石砌的階梯,騎馬上山,她怕傷了馬蹄;把馬拴在山腳樹下,她又擔心她的巴庫斯被人偷了。
撓著後腦勺權衡了一番,李靜最終決定,下馬牽著它上山。她就沒想過,下山的時候,那摩擦衝擊的刺激可比上山強多了。
到了臺階的盡頭,李靜遠遠就看到了三個街坊,白玉石頭雕刻的,比進寺廟的山門,更多了幾分威嚴。
穿過高高的街坊,李靜抬頭,“院書天應”,不對,她又習慣性從左往右了,倒過來看,“應天書院”四個大字。
李靜記得,她十歲那一年,宋州被改為應天府。那應天書院,就應該是官辦的學堂了吧。那個望不到頭的宏偉勁兒,別說高中了,她的大學都沒有。
門前的臺階,她自己踏上去都覺得踐踏,別說是她的巴庫斯了。
李靜對著門房打盹兒的那個老頭道:“大叔,請問睢陽學舍怎麼走呀?”
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