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徹底聲名掃地,就已經是給了李寂足夠的面子了。
可是,李靜道歉的態度誠懇,也確實是不知道忌諱才做出了那狂放之舉。李寂本就對她存著歉意心疼,如今想到女兒的終生,多半也已經沒有著落,而她自己卻是無知無覺,李寂看在眼裡,更加多了一份心疼愧疚,責備的話語,也說得隱晦。
只是,李寂的心意,再怎麼情真意切,或者怎麼冷冽敷衍,都已經傳達不到李靜心裡了。
十八年的時間,幾次期待幾次失落之後,李靜對她這一世的父親兄弟,已經不抱任何期待了。
李靜在初夏時節,收到了朱說的來信。
信中說他擔任了廣德軍的司理參軍,主要負責獄治,雖然與他最初想要的工作有些出入,但他會做到在其位,謀其政的。
微微的失意,更多的是,一份屬於他的踏實冷靜。
朱說信中還提到了派皂隸回鄉接他母親的事,但是,字裡行間,有隱隱的擔憂。他母親患有風溼,而江寧多雨,他怕母親會水土不服。
信的最後,問了李靜的狀況,只是,多是一些日常的問詢,沒有絲毫浪漫曖昧的隻言片語。更別說什麼相思情愛的字眼。
落款也是乾巴巴的“朱希文字”。
李靜略微失望,可回信還是儘量熱情的鼓勵了他,隨信寄上了她讓紅姑縫製的一雙竹炭護膝。同樣的,字裡行間,沒有任何戀人間的相思話語。
朱說的回信,是在入秋時才送達的,三個月的時間,李靜徹底知道了何為“天各一方”,拜這個時代不發達的通訊所賜,不過是相隔千里,分別了,卻是真的音信難通。
朱說信中言明他已經漸漸習慣了獄治的工作,他的母親也比想象中更能習慣江寧的生活,還迷上了江寧的一種特色小吃。
洋洋灑灑的最後,朱說隱晦地跟李靜透露了一個訊息,她母親身邊,還跟著朱家的一個本家妹妹朱婷,這些年,他不在宋州,多虧了朱婷對她母親多方照拂。
這一封信,李靜並沒有多想,只是回信的時候買了些少女的胭脂首飾,讓朱說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