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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蘇玉菡忽地就想起昨晚那一道久久不曾移開的目光,似乎像夏日正午的烈陽,炙熱得有些灼人。她昨晚一直在那道目光下躺著,不想動也不習慣動,後來怎麼睡著的,她也不知道。她移開放在茶杯上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簫,輕聲道:“很好。”
客棧處的位置很尷尬,離市鎮有一段距離,又不至於處在荒郊野嶺,但卻很受歡迎,幾乎天天客滿。
走出客棧後,李簫快步趕上蘇玉菡的步伐,笑道:“到了市鎮我們停留半天,行不行?”
蘇玉菡道:“為什麼?”問完後,她竟然有點後悔。最近問為什麼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她不知道這樣的改變到底是好還是壞。
李簫道:“過了這個市鎮,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下一個市鎮,我們就逛一下嘛,就一個早上。”
蘇玉菡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李簫笑得如朝陽般燦爛,一路上更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問個不停。
市鎮果然熱鬧,人也多了起來。李簫似乎很興奮,上跳下竄,東看看西瞅瞅。
蘇玉菡旁若無人地跟在她後面,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也許在想,這個人怎麼可以像猴子一般上跳下竄,亦或是在想,李簫為何能夠笑得如此開懷。她想,也許世間的歡樂真的遠遠大於悲傷,不然,怎會有如春光般燦爛奪目的笑顏?
興意闌珊後,她們在一處酒樓吃午飯。李簫似乎很盡興,笑著道:“我買了樣東西,準備送給你。”
蘇玉菡露出詢問的眼神。
李簫道:“你先閉上眼睛,而且不許偷看!”
蘇玉菡果然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感覺到腳踝處傳來一絲熱意,似乎是李蕭手掌的溫度。
“好了,睜開眼睛。”李簫蹲在地上,側頭對著蘇玉菡笑。笑容有種感染力,致使蘇玉菡也想微微一笑。她低頭看著腳踝,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
腳踝之上除了鈴鐺,多了一條紅色的絲線,奪目的紅,她不曾有過任何一件奪目的東西,印象中姐姐蘇玉青最愛紅,永遠的紅,永遠的笑,永遠的奪目。而她呢,一如既往的素。
李簫坐回原位,笑道:“這東西二十紋,說是保平安的。”
蘇玉菡看著李簫,眼波之中似乎閃過一絲異樣,就似平靜的湖心突然起了一陣漣漪,輕輕的盪開,越蕩越遠。
李簫雙手撐著下顎,笑著問:“怎麼樣?喜不喜歡?”
蘇玉菡咬了咬嘴唇,道:“謝謝。”
謝謝,很簡單的一個字,重疊的一個字,包含著的意味卻是超出了字數的範圍。瞭解蘇玉菡的人都知道,她從不說謝謝。
李簫右腳不安地動了動,她沒有告訴蘇玉菡她的腳踝處也有一根紅線。
有人說千里姻緣一線牽,那綁在兩個人腳上的紅線,是否也能達到一線牽的效果?這一點暫時沒人能夠解釋清楚,李簫不能,蘇玉菡不知道。
李簫放了一塊糕點在嘴裡,含含糊糊地問:“水一程他們要的名單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玉菡已經吃飽,正透過視窗看著人流,道:“我不能說。名單上的人我都記得,我們要一一找出來。”
李簫哦了一聲,問道:“這麼說名單並不在你身上?”
蘇玉菡道:“我能記得是那些人,還要名單做什麼?”
李簫道:“那岑禮身上的名單哪兒去了?”
蘇玉菡不答反問:“如果你是岑禮,拿回名單後會怎麼做?”
李簫笑道:“已經被名單威脅過一次,就絕對不會讓第二次再發生。如果我是岑禮,拿回名單後自然是要毀了。”
蘇玉菡道:“那你說名單去了哪裡?”
李簫將糕點包起來,笑嘻嘻地說:“名單自然已經再也找不到了。”頓了頓,皺眉道:“你是個活名單,那些人會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若是蘇玉菡一個人走,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找到她的麻煩。如今多了一個李簫,那就說不準了。
“你害怕?”蘇玉菡問道。
李簫脖子一揚,大聲道:“我才不怕呢!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們一起去找名單上的人,若是你想要我幫你殺了他們,我也不會拒絕的。”
蘇玉菡頓了頓,道:“有些人罪不至死。”
李簫道:“那些人肯定都像岑禮一樣,是些地地道道的偽君子!哼,那樣的人死不足惜。”
蘇玉菡道:“也不盡然。名單上的人在密謀一件大事,我的任務是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