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簫只覺身子一輕,眨眼間已到了蘇玉菡身後。同時,將她帶到蘇玉菡身邊的絲帶亦緩緩地從她身上抽離。她眼淚鼻涕嘩啦啦的流,呆愣在原地,地上冷不冷,她完全沒有在意。
龍元飛的劍很好,劍術也不差,但到了蘇玉菡的白絲帶下就似小孩子在跟大人打拳,完全討不到任何便宜。
蘇玉菡沒有兵刃,絲帶就是她的武器。她的絲帶如靈蛇般在房裡穿梭,每一次進攻都準確無誤地打向龍元飛身上的各大要穴。
燭火燃得很慢,房內的打鬥卻越來越急。當龍元飛意識到眼前這個神秘的白衣女子是個武功絕高的奇人之時,他已經躺在了地上,手腳完全不能動彈,就似方才被他點了穴道的李簫一樣,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絲帶如歸籠的小鳥般飛回蘇玉菡的袖中,她贏了。到結尾,她甚至沒有認真的看過龍元飛的樣子,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但事實擺在眼前,她在極短的時間內打敗了龍淵谷的谷主龍元飛。
蘇玉菡蹲下身子,伸手在李簫身上戳了幾下,便解了她身上的穴道。
經此一役,李簫情緒非常激動。她撲在蘇玉菡懷裡放聲大哭,委屈得不行。蘇玉菡愣了愣,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過了很久,李簫哭累了,想到這麼大了還哭的如此兇狠很不好意思,於是乎她抹了抹眼淚,低著頭自顧自的穿好衣衫。
蘇玉菡站起來,什麼也不說,朝門外走去。李簫衝回去踢了龍元飛兩腳,風一樣的衝出屋子去追蘇玉菡。
夜晚很冷,特別是在寒冬,冷冽的風颳得呼呼作響,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好聽。
李簫抱著手臂跟著蘇玉菡,一言不發地跟著。走了很久,蘇玉菡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但沒有說話。
四周很靜,只有風的聲音,李簫看著蘇玉菡單薄的身影,突然生出一股子悲涼的感覺,很強烈。
“為什麼你總是一個人?”此時此刻,李簫終於問出了心裡藏了很久的疑問,她想知道原因,很想知道。
沉默,死一樣的寂靜。風吹起蘇玉菡的衣角,吹來了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沒有為什麼。”
李簫道:“你不願意告訴我,對不對?”
蘇玉菡道:“你沒有必要知道。”
李簫道:“但我很想知道!”
蘇玉菡頓了頓,道:“為什麼?”
她很少問為什麼,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問了一樣沒有答案,倒不如不問。
李簫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因為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那樣我會很不高興。”
蘇玉菡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有些詫異,但只是一閃而過,她語氣平靜,緩緩地說:“人本來就是獨立的個體,早晚都會是一個人。我只不過早些一個人生活,以後離開或是死去的時候也就不會有任何牽掛。”
李簫沉默了。蘇玉菡說的話沒有錯,她無法反駁。
“難道就是為了了無牽掛,你就喜歡一個人?難道就不可以跟你的家人在一起麼?”其實她還想說難道不可以讓我陪著你嗎?但是她覺得很突兀,所以選擇爛在心裡。
蘇玉菡道:“沒有人喜歡一個人。”
李蕭喜道:“那就讓我跟著你!”
蘇玉菡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李蕭道:“你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蘇玉菡道:“你不回家?”
李蕭神色一黯,道:“我不能回家。”
蘇玉菡道:“我不能讓你跟著我。”
李蕭問道:“為什麼?”
蘇玉菡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無可奈何,道:“我命犯天煞孤星,註定孤獨終老。”
李簫覺得這個理由牽強又可笑,道:“你不想我跟著你,我不用找這樣牽強的藉口吧?”
有些人脾氣上來了就很難消下去,李簫就是這樣。莫名升起的惱怒感此刻就難以消除,她胸悶。
蘇玉菡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李簫可以如此的固執,固執的想要跟著她。那日破廟中第一次相遇,李簫就自作聰明,自說自話,還固執的給她穿上鞋襪。而後,又執意地想要跟著她,甚至不惜用了獨門秘方萬里香。現如今呢,還是雷打不動的想要跟著她。她想,是不是不該多管閒事跑去救人,以至於惹來麻煩。
“我有事情要辦,你跟著我不合適。”
李簫下定決心死纏爛打,笑道:“那巧得很!我正好沒有事情要辦,我跟著你可以幫你。”
蘇玉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