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絳珠也全部弄了個通透,當然需要保密的事情龍五是無論如何不敢和她說的。
“王爺他老人家最怕麻煩的,當然不會張揚了。”龍五邊想著心事,一邊隨口答道。
絳珠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笑笑不再說話。
五丈河村因村邊有一條小河得名,因村子臨近汴梁。村民大都種植各種蔬菜瓜果,到成熟時送入汴梁的各種集市酒樓,生活尚算安逸。
陳大戶雖然在汴梁不過是一殺豬賣肉的屠戶,在五丈河村卻是數一數二的富戶,因為陳大戶善會巴結,認識了開封府幾個官差,是以回到五丈河的陳大戶越發跋扈,手下養了幾個幫閒,整日介在村裡耀武揚威,村民多是敢怒不敢言。
陳大戶此時正坐在家裡,呲牙咧嘴的摸著頭上的包罵娘,昨天從城裡賣肉回來,看到村裡唯一敢和自己叫板的李保正滿頭的包跪在路邊,自己不過笑了幾聲,就被人家不分青紅皂白拿住一頓好打,最後還和李保正跪在一起示眾,這面子丟的好大,村裡可是不少賣菜回來的菜農都見到了,怕是村裡現在都在議論吧。
“唉呀”,陳大戶不小心用力大了點,疼的叫了起來。
“老爺,老爺……”外面一個幫閒跑了進來,見到陳大戶的樣子急忙閉上嘴巴。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陳大戶心情不好,當然沒好言語。
“老爺,時老頭今天去村口沽酒,小的看到他拿了鼓囊囊一個錢袋,怕是有幾百文……”
陳大戶一愣,時老頭?就是那個酗酒好賭的老不死嗎?家裡都窮的揭不開鍋的人會有這麼多錢?
第四十八章 貴王斷案(二)
說起時老頭兒,本來有一子一女,老婆在生女兒時難產去了,從那以後染上了酗酒賭博的惡習,本來的三間瓦房輸了個乾淨,後來又把才兩歲大的女兒賣入了東京妓館,而且只要錢一到手馬上就會被他花個精光,如今時老頭兒和兒子在村東搭了個草棚居住,靠給人打短工勉強度日。
他會有幾百文?陳大戶也驚訝起來。
一旁的幫閒笑道:“老爺,聽說他兒子時遷手腳不太乾淨,怕是從哪裡偷來的錢,老爺是不是知會開封府那幾位差爺一聲,怎麼也是一件功勞。”
“知會什麼開封府?老爺我昨天不是恰好丟了一貫錢?肯定是被這廝偷走的!去叫人!咱們去時家捉賊拿髒!”陳大戶略一思索,忽然大笑著說道。
幫閒眼睛也是一亮,笑道:“是啊,老爺昨日回來唸叨丟錢的時候小的幾個可都是在場的,小的這就去叫人!”
不一會兒,眾幫閒到齊,陳大戶換了一身緞子錦袍,帶眾人氣勢洶洶的直奔時家。
時家的草棚搭建在村子東口路邊,四周圍了一圈木籬笆。時老頭坐在草棚外一處空地上,手裡拿著一粗瓷黑碗,碗裡大概就是剛剛沽來的酒,就著面前的一碟醃菜酌酒。
“爹爹,你快說啊!把我的錢放哪裡去了!”時遷站在父親面前,看著醉眼朦朧的父親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你的錢?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時老頭又咋口酒,含糊說道。
“那是我攢下來去贖妹妹的……”時遷的話語低沉了下來,想起這個妹妹他就一陣心痛,如果說他現在還有值得回憶的日子,就是教妹妹學說話的那段快樂時光,他永遠也忘不了妹妹奶聲奶氣喊自己“哥哥”的乖巧樣子。眼看著吱呀學語的妹妹被父親抱走賣掉,時遷反抗,和父親廝打,一切全部無濟於事,最後妹妹還是被賣掉了。時遷從那時候起就立下了志願,一定要想辦法把妹妹贖回來,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從那天起,他開始拼命想辦法賺錢,可是錢是那麼好賺的嗎?每天起早貪黑的去幫別人做工,每天只能賺上幾文,就是這樣攢一輩子也贖不回妹妹!終於有一天,時遷第一次把手伸入了路人的口袋,那天,他第一次見到了交子,是張一百文的交子。從那天以後,時遷就開始了扒手的生涯,雖然也曾被當場抓過,但隨著他手上活兒的日趨成熟,最近兩年再沒出過什麼紕漏。
這些年時遷也攢了有幾十貫錢,可是他去年去汴梁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青樓裡當紅的清倌人沒個幾百上千貫是贖不出來的。時遷沒有氣餒,他開始苦練樑上絕活,這一年來,飛簷走壁的功夫已經被他練的爐火純青,正準備哪天去汴梁大戶人家狠狠來上一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埋在家裡地下的錢全部不翼而飛。
這些可是自己踩盤子,買情報的救命錢,時遷對偷盜可以說天賦驚人,他深知若是不把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