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將此時別無他法,只有撒開長矛,坐騎打旋避過。
歡聲截然而止,祝彪更是張大眼睛看著被奪去兵器的綠袍將,好一陣無語。
武植一招得手,再不耽擱,玉獅子更知主人心思,忽地就衝向了祝家莊弓箭手,那些弓手又不敢放箭,亂箭下那肯定要把武植身後的綠袍將。祝彪等人傷到,幸好祝家莊莊客也算訓練有素。弓箭手極快後退。本在最後壓陣的輕步兵擁上,和武植混戰在一起。此時地武植離扈三妹不過十幾步遠,扈三妹看著他血淋淋的左臂,微微嘆息一聲。
那邊綠袍將卻是又羞又惱,他喚作山士奇,本是田虎手下數一數二的勇士,月前田虎不知怎地和祝家莊搭上關係,遣他來做祝家莊槍棒教師,來得第一天就施展本事把祝家三虎收拾的服服帖帖,至此在祝家莊被奉為上賓,誰知道今日數人合力,不但沒拾掇下這名衣衫襤褸的漢子,反而被他把自己兵器奪下,這可是武將的奇恥大辱,山士奇更是從沒被人如此羞辱過,眼中兇光閃過,猛地從旁邊莊客手中奪過一根長槍,催動坐騎,向正驅散步戰鄉勇地武植衝去,祝彪緊隨其後,扈三妹還是一副清冷的神情,默默看著場中的一切。
山士奇戰馬行不數步,忽然勒住韁繩,看了眼十幾步外的武植,眼中兇光大作,雙臂持矛,猛地向後高高舉起,跟隨在他身邊的祝彪大喜,山士奇初到祝家莊時就展示過他的飛矛絕技,百步內精準無比,更兼力猛速極,令人防不勝防,祝彪看看那邊似乎漸漸要衝出包圍地武植,心中冷冷一笑,你就到此為止吧。
山士奇雙臂漸漸舉過頭頂,大喝一聲:“吃我……”後面的“飛矛”還未喊出,忽然眼前一團白影猛地撲來,緊接著心口一痛,雙手運足的力氣猛地消失,長槍“叮噹”一聲掉落於地,低頭看,一杆雪白的長槍刺入自己胸口,順長槍看去,面前是扈三妹清麗的面容,想問為什麼,嘴動了幾下,卻是發不出一絲聲響。
扈三妹淡淡道:“誰想要他的命,我就要誰的命!”話音一落,長槍自山士奇胸口拔出,山士奇全身力氣忽地無蹤,身子一軟,跌落馬下,昏迷前最後的念頭是她那白玉般地長槍槍尖為什麼滴血不粘,為什麼從我胸口拔出後還是如白雪一般,竟沒有一絲血跡?
祝彪完全的呆住了,呆呆看著扈三妹,心中驚駭難當,做夢也想不到扈三妹會忽然出手對付自己人,而被自己等人驚為天人地山士奇就這般糊里糊塗送了性命。
“誰想要他地命,我就要誰的命!”扈三妹似乎在和祝彪說,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你……”祝彪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扈三妹撥轉馬頭,向武植馳去,武植眼睛餘角已經看到那邊地變動,心中很是吃了一驚,搞不清扈三妹為什麼要殺死那綠袍將,莫非這廝以前惹過扈三妹?死得好,雖然自己奪了他的長矛,手臂和肋骨卻是被他長矛倒鉤劃出數道傷口,不是一般的痛。
玉獅子在祝家莊步軍中縱橫馳騁,甚是輕鬆,加上武植利劍,本已接近莊門,武植沒有催動玉獅子衝出去是因為弓手在幾百步外已經拉好架勢,自己一旦衝出步軍圍困,那必定是亂箭齊發,非把自己射成個篩子不可,正為難,扈三妹忽然向弓箭手衝去,口中清喝:“擋我者死!”
弓手一陣大亂,紛紛向兩旁閃開,雖然他們也見到了扈三妹槍挑止,士奇,但一來山士奇進祝家莊不久,還未真正溶入祝家莊。成為莊客心裡接受的祝家莊人,是以對他的死只是吃驚,卻沒什麼悲憤之類的感覺。二來祝彪未下令,誰又敢放箭傷這位河北風頭無兩地扈無雙?是以只有紛紛躲閃。武植見狀大喜,一夾馬腹。玉獅子卻是早已躥出,跟在了玉兒嬌身後,武植的動作算是白費。
二馬速度極快,祝彪剛剛咬牙喝道:“給我放箭!”可那邊兩騎早已跑到幾百步外,弓箭射程已經不及了,祝彪呆了半晌。忽地大喊起來:“扈家莊!武家莊,欺人太甚!”這時候,那邊祝龍匆匆騎馬趕來,嘴裡還叫道:“三弟!可抓到武大?”
祝彪黯然搖頭,祝龍弛到祝彪身邊,訝然道:“怎會叫他跑了?”
祝彪咬牙把方才事情經過講述一遍,祝龍更是吃驚:“扈三妹?她怎會幫武大?咱兩莊可是結盟不久。墨跡未乾呢!”
祝彪恨恨道:“我又如何知道?!”
祝龍微一沉吟:“還是需請父親作主!”
祝彪默默點頭。
祝家莊幾里外的黃土大道上,武植和扈三妹並騎而行,沉寂好久後,扈三妹嘆氣道:“你還是老樣子,動不動就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