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小怪作甚?”
聞達悻悻的拱手賠禮:“屬下莽撞,只是那遼狗實在不知進退,貴王教訓他們不久,又敢挑釁,屬下一時氣憤……”
武植擺擺手:“罷了罷了。教訓遼狗的事我自有主意。”
聞達聽武植要“教訓遼狗,”馬上變得眉飛色舞,急切道:“和遼國開戰王爺可要帶著屬下!”
這些日子接觸地聞達一向老成持重。想不到還是個好戰分子,武植笑著點頭,隱隱覺得聞達這樣的性子應該不是梁中書黨羽。
聞達又道:“王爺,遼人屢次進犯武家莊,看來已將武家莊看做了眼中釘。肉中刺,只撥給武家莊弩箭怕是不夠,是不是再撥給他們一些鎧甲勁弩?”
武植聽得一呆。怔怔看著聞達,聞達以為武植作難。低頭道:“屬下也知此事艱難,還請王爺報上樞密院,只管說是小將主意便先”
武植不動聲色:“那也不必,我和將軍聯名上報就是,此是邊境民生大事。本王又豈能推脫?”
聞達聽貴王同意自己提議,歡喜非常,暗道貴王就是貴王,心胸夠廣,氣量夠大,若換了旁人,對前任官長照顧過地人物定然十分苛刻。以樹自己之威,就算不刁難,卻也不會再對之多好,貴王卻不偏不倚,全然不在乎這些為官之道,實在難得。
“屬下這就去撥給武家莊弩箭,其餘軍備等樞密院公文發到屬下再做準備!”聞達興沖沖的道。好像樞密院公文定然是準議一般,也難怪他這般想,有紅透半邊天的貴王上書,樞密副使梁大人以前又對武家莊頗多照顧。這事兒哪能不成?
等聞達興沖沖的離去,武植再也忍耐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南城繁華之地,有一處府第,圍牆不高,可見裡面楊柳枝頭,飛簷閣角口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和普通上等人家的宅院沒什麼區別,誰也想不到,這就是大名府首富盧員外的居處。盧員外家世清白,交友廣闊,在河北商人中那是數一數二地角色。
盧員外德望又高,人緣又好,盧員外府附近的宅子自然是大名府商人的最佳選擇,不為別地,每日和盧員外套套交情也好,保管有數不盡地好處,開始也確實如此,盧員外府左右相鄰地兩處宅第曾經被大名商人炒出過天儈,可惜後來儈錢越來越低,到如今兩處宅子竟是無人問津,原有的主戶有多遠搬多遠,竟再不肯在這裡居住。
無它,只因盧員外的夫人盧氏而已,盧夫人愛熱鬧,喜歡去鄰居家串門子,和鄰家夫人聊天敘話,這沒什麼,開始那些搬來的商戶巴不得自己家老婆能和盧夫人攀上交情,對盧夫人歡迎之至。誰知道時間長了才知道,盧夫人口舌卻是十分苛刻,最喜鬥富,常把對方夫君貶斥的一文不值,把自己家老爺誇到天上,每日都是說些自己家那些瑣事,字裡行間自然是顯擺盧家高門大戶,如何奢侈。
這樣地日子久了,誰家婆娘受得了?就是那些商人也感覺大大的沒面子,於是賣屋走人,開始價錢尚高,漸漸盧夫人惡名傳開,這兩處宅院儈錢漸低,到如今卻是再也賣不出了,兩屋主宅院賣不出,也不願在那裡住,只留下兩間空蕩蕩宅院。
這一日,盧員外府東邊的宅院忽然喧譁起來,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正在盧家後花園無聊的盧夫人聽到人聲,急忙喚貼身丫鬟綠兒去打探訊息。
不多時綠兒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夫人,東邊的宅子賣掉了,聽說買主是一位漂亮的少夫人,名字不知道,只知道是山東人氏。”
盧夫人問道:“搬進來住了?”
綠兒道:“是,雜役幫閒正搬家居物事呢。”
盧夫人點頭:“今日人家喬遷,就不去了,明日再去拜訪,鄰家常走動才好。”
綠兒點頭稱是,心裡嘆息,不知道那位少夫人造了什麼孽,大老遠從山東巴巴趕來這裡找氣受。
後院涼亭,龍五畢恭畢敬地站在武植身旁,聽武植交代各項事宜,直講了大半個時辰,武植口乾舌燥的住了嘴:“都記下了?”
龍五連連點頭:“小的記下了!”
武植道:“那就去辦吧,沒事不要再來見我,免得被有心人見到!”
龍五應聲,神色遲疑,似乎有話要說又不敢說。
武植見他吞吞吐吐,慍道:“有事就直說,你知道我最煩什麼!”
龍五低頭道:“回王爺,這次來大名府小的把夫人一併接來了。”
武植愕道:“什麼夫人?”
龍五驚訝的道:“陽穀的閻夫人啊?老爺不記得了?”
第四卷燕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