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匆匆走出府門,正準備登上臺階前的雙駕馬車,忽聽得青石道上馬蹄聲由遠及近,急促的響起,高俅心下責怪,自己殿帥府前可是很少有騎客敢縱馬飛奔,轉頭看去。就見十幾騎如飛馳來,為首一匹神駿白馬上紫衣楓楓,坐得正是武植。
高俅一陣冷笑,跑來說情麼?幾句軟話就想打發自己?莫太小看了我高俅。
武植一行人奔到近前,勒住韁繩。駿馬長嘶中武植翻身下馬。高俅冷笑站定,就想聽聽貴王有什麼說辭。
武植手提金鐧大步走過來,高俅剛冷笑說得一聲:“千歲好早啊!”卻見武植忽然手中金鐧揚起,“啪”一聲正砸在高俅的肩胛,這一下說輕不輕。說重也不算重,卻砸得高俅骨疼欲裂,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武植一把拉起高俅。大聲喝道:“奸賊,你縱子行兇。傷威武將軍,背後嚼舌,毀皇室清譽,與我來!去太后面前說理!”說著拉著高俅就走,高俅府前衛士哪見過這個陣仗,一時面面相覷,卻也無人敢上前勸阻,這,不是他們能插上手的。
高俅疼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卻是說不出話來,被武椎拉著向前行去,這一下勁道用得巧妙,即沒有傷了他身子,又砸的他劇痛難忍。
這一路可就熱鬧了,旭日初昇,東京街頭行人漸多,高俅府拐過去就是潘摟街,又名東十字大街,最南端就是十幾處茶坊,五更點燈,拂曉即散,也是“喝早茶”的雛形,此時茶坊中茶客剛巧散去,就見大街上推推搡搡走過來一行人,其時宋人富裕,尤其汴京,無所事事的“小資”甚多,見有熱鬧瞧,紛紛看過來,這一看不要緊,有那閒人中的頭面人物驚呼:“這不是殿帥麼?”
餘人皆驚,紛紛詢問,“殿帥府又拿人麼?”
“非也非也,被拿地卻是殿帥!”頭面人物說話時也是一臉驚愕。
“啊?”眾人大譁,看過去,那官服皺成一團,官帽歪斜,被人拉著踉踉蹌蹌,異常狼狽的人物就是殿帥高俅?
“你不會看錯吧?”有人不信。
“不會不會,我可是進過殿帥府的人!”頭面人物本已自己進過殿帥府為榮,也整日掛在嘴邊,今日說起卻忽然覺得有些羞慚,說到後來話語也低了下來。
“啊,看那條金鐧!”有人驚呼起來。
“啊!”閒人大多恍然,這些人訊息最是靈通,每日茶餘飯後談論的均是“軍國重事”,說起來頭頭是道,若不知東京民風的外地人聽得他們說話,十九會以為他們必是國之棟樑,朝廷輔臣。
對於龍頭鐧,更是前些日子這些閒人的頭等話題,甚至鐧上之飛龍有多少鱗片這些人也知之甚詳,再見這等景象,大多已經猜出了端的。
“這,就是貴王?果然和傳言一般,年紀也太輕了!”一中年閒人撫須感慨。
“年紀大有什麼了不起?殿帥年紀和你相仿,還不是被貴王提在手裡?”一名年青閒人聽得不喜,出言反駁。
高俅被武植硬拉著走在大街上,聽得旁邊行人議裕,羞愧的只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心中卻是恍然,貴王,這是存心折辱自己呢。
“去僱馬車!”武植皺起眉頭,馬上有侍衛飛奔而去,不多時,從街角車馬行趕來一輛馬車,武植拉高俅上了馬車,把高俅扔在座位上,看也不看他,冷冷吩咐侍衛道:“去禁宮!”
高俅此時才緩過口氣,看著武植道:“貴王好高明的手段啊!”
武植理也不理,眼睛看著窗外風景,不知道想著什麼。
馬車行駛甚快。不多時已到禁宮門前,武植拉了高俅下車,高俅掙扎道:“本官自己會走!”武植卻不管不顧,抓著高俅的脖領就下了車,高俅哪裡比得了武植力氣?如同小雞一般被武植提在手裡,直入禁宮。
宮中禁衛見武植臉色鐵青,更拉扯著高俅不放,都不敢攔阻,慌忙前去通報,而等武植拉著高俅來到宣德樓前。已經有宮娥匆忙迎來,引武植去東宮凝暈殿面見太后。
凝暈殿,門皆金釘朱漆,壁皆磚石間麓,鐫鏤龍鳳飛去之狀,莫非雕甍畫棟,峻楠層棘,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樓,朱欄彩檻。乃是太乎垂事之殿,新皇立,太后聽政,這裡也成了太后召見大臣地議事宮殿之一。
明亮地大殿中,王貴妃正皺眉思索著什麼。雖微顯清瘦。卻更見雍容風華,見得武植提著高俅走入,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奇道:“貴王這是作甚?”
武植把高俅扔到一旁,沉聲道:“太后為臣弟作主!”
高俅身子一得方便。馬上俯首磕頭,眼中垂淚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