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的其餘侍衛在旁邊圍成一圈,挑起燈籠火把,把這片場地照得纖毫可見,石秀緩緩步入圈中,蕭成佑和那幾名蒙古勇士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契丹語,中間那最為高大的漢子點點頭,對同伴說了幾句,其中一人跳入圈中。
蒙古大漢甚是利落,也不搭言,直直就朝石秀衝了過來,石秀冷哼一聲迎上,噼啪響聲中,二人竟然是一個套路,對對方的拳腳避也不避,只管全力向對手出拳,嘭嘭嘭十幾聲悶響過後,兩人身上都被對手連續擊中,各自蹬蹬退了幾步,兩人嘴角都滲出一絲血痕。
互相對視幾眼,忽又同時撲了上去,場中頓時“嘭嘭”聲不斷,旁邊眾人哪見過這種打法,都看得目瞪口呆,草原蠻族這般生猛也就罷了,誰知道以狡詐著稱的南人也用這種拼命地打法,實在叫這些溫室裡長大的契丹子弟驚詫萬分。
“嘭嘭”聲中,場中交織在一起的人影一分,其中一人連退幾步,撲通坐倒在地,口中大口大口的鮮血噴出,想掙扎站起,剛剛直起身子,卻仰天向後重重栽倒。
石秀傲然走回武植身邊,身手抹去嘴角血痕,躬身道:“屬下幸不辱命!”
武植微微點頭,拍了拍石秀肩膀道:“恩!沒丟本王威風!”
石秀立刻面露喜容,緩緩退到一旁。
那邊高大的蒙古人臉上怒意大盛,似乎要親自下場,被旁邊人勸住,武植看得心中一動,這人似乎在部落裡有些來頭啊。
穆弘和另一蒙古大漢進入圈中,互相對望一眼,忽然心意相通,齊聲暴喝後猛地撞擊在一起,那蒙古大漢出拳極快,“嘭嘭嘭”似雨點般擊打在穆弘身上,穆弘卻是出拳極慢,蒙古漢子擊打他七八拳,穆弘方能揮出一拳,但他的拳頭卻是沉重無比,每一拳擊在蒙古漢子身上,那大漢都忍不住皺眉悶哼一聲。
武植在旁默默觀望,不時看那蒙古人頭領幾眼,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蕭芊芊看得睜大了眼睛,問金芝道:“金芝姐,他們都是傻子麼?怎麼都不躲避呢?”
金芝摸摸蕭芊芊頭髮,嘆口氣道:“男人間地拼鬥誰又會退縮呢?”嘴裡說著話,眼睛卻是看著武植。
“撲通”一聲,蒙古漢子被穆弘重重擊中,腳下再也站不牢,仰天向後倒去,穆弘看也不看,轉身回返,顯見對自己拳頭的力道很有自信。
武植哈哈一笑,回身向亭中走去,一干契丹貴族全部臉色鐵青,蕭成佑望著被下人攙扶到一旁地兩名蒙古漢子,搖搖頭,失望的嘆口氣,這時候那蒙古人頭領忽地大聲對蕭成佑喊了起來,語調雖怪,卻也是契丹語,其實蒙古語本就是從契丹語發展而來,或許稱為契丹方言最為恰當。
蕭成佑聽得蒙古頭領喊叫,皺起眉頭不語,蕭天明卻對武植笑道:“哈布勒和王爺地侍衛再較量一番,王爺兩位侍衛剛剛動過手,他要以一敵二,不佔您的便宜。”
武植一皺眉,石秀和穆弘方才可都是硬碰硬的比鬥,現在二人看上去若無其事,實則強忍痛楚,就算二對一,也不見得就贏了那蒙古人,更何況就算贏了也是面目無光,畢竟以後說起來別人不管你前面受沒受傷,只說二比一勝之不武,而若是輸了,那自然會被契丹人大肆宣傳,貴王親衛兩個也打不過蕭家一名侍衛云云。
武植對蕭芊芊招招手,蕭芊芊不明所以的走過來,武植指指那蒙古人頭領道:“你去和他說,就說我久聞草原男兒光明磊落,怎麼他卻不似一條好漢,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這般耍賴作甚?”
蕭芊芊“哦”了一聲,轉頭對蒙古人嘰裡呱啦講了起來,蒙古大漢聽了蕭芊芊的話,馬上對武植大喊大叫起來。
武植見蕭芊芊面有難色,笑道:“說吧,他怎麼說的?”
蕭芊芊道:“他說那他方才的拼鬥認輸,但草原雄鷹的翅膀不能在上京折斷,草原男兒的臉面不能丟進柳河,他……他要和你比一場……”
武植還未說話呢,蕭成佑已經走過去和蒙古大漢嘀咕起來,看樣子是在勸說那蒙古大漢,大漢卻是連連搖頭,顯然是不聽蕭成佑勸解。武植盯著蒙古大漢看了又看,心中不知道打起了什麼算盤。
第四卷燕趙自古多豪士
第062章要的就是幽雲
武植大步行入涼亭坐好,金芝為他斟酒,輕笑道!“你不會真想和蠻子動刀動槍吧?”
武植端起酒杯,望著杯中微黃的米酒出了會兒神,笑笑道:“草原的雄鷹……有意思……”
此時那邊的蕭成佑拉著蒙古大漢進了涼亭,對武植笑道:“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