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裡普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受氣喘折磨已有幾年了。(他對我說,每次喘起來簡直可怕極了,別的什麼事都不想了。)後來他開始跑步。雖然他很小心,不肯說跑步治好了他的氣喘,可是他肯定說犯起病來比較容易忍受。裡普說:“跑步是我一生中最了不起的事。跑步是我日常生活的中心,是一切的源泉。跑步使我的生活有一種節奏感。跑步不只是一種遊戲或一種運動,不只是生活以外的事;跑步是生活的一部分。它是一個形容詞,是用來形容我的。”
特德·科位元是一九五二年奧林匹克馬拉松賽跑隊隊員,兩年以後成為美國馬拉松賽跑冠軍。他參加過將近一百九十次馬拉松賽跑,許多次是路程較長的比賽,有無數次是路程較短的比賽,對於跑步當然不會再有什麼浪漫主義想法。然而,當我同他交談時,他用溫和的語氣和留有餘地的口吻說:“人們在跑步以後可以緩和緊張情緒,就象是有了你自己的精神病醫生。你有各種各樣的感覺。有時感到歡樂。
人人都從跑步得到益處,有時對益處有認識,有時對益處沒有認識。幾乎總會發生的一個情況是你的自我價值感改善了。你對自己的信心增加了一點。”
尼娜·庫西克是另一位老資格長跑運動員。她一九七二年在波士頓馬拉松賽跑女子組獲得第一名。她對我說:“我們的生活中不再有多大自由了。跑步卻讓你獲得自由。你跑步時能按自己的速度跑。你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你可以想自己的事。
誰也不對你提出什麼要求。”喬·亨德森說:“跑步是小孩子乾的事,是一種原始的活動。我想,這就是它的吸引力。你又可以象小孩子一樣活動了。你把一切文明的鎖鏈拋掉了。你跑步的時候返老還童了。”
但是對這個問題作了最簡單明瞭的說明的還是新澤西州米爾伯恩地方的一位叫馬克·漢森的跑步者,他對我說:“跑步就是生活。其他的一切都只是等待。”
把跑步同生活完全等同起來的不僅是漢森一人。我在全國各地同人們談話時都發現,他們當中的許多人認為他們跑步的時刻是他們最愉快的時刻,部分原因是跑步可以有效地消除憂慮、心情沮喪和其他不愉快的精神狀態,紐約州布魯克林的一位叫蒙特·戴維斯的跑步者對我說:“長距離猛跑是一種理想的抗抑鬱劑,因為在跑步的時候是不容易自怨自艾的,此外,在長跑以後,還有頭腦請醒的時刻。”波士頓的一位叫貝思·理查森的跑步者說:“我跑步的時候感到自己不那麼喜歡發脾氣,也不那麼古怪了。”佛羅里達州薩拉索塔地方的有一位有才智的報紙專欄作家,名叫比爾·科普蘭。《讀者文摘》和其他刊物常引用他的妙語。他在談到在海灘上跑步的時候說了這樣一番使人得到啟發的話:“你光著腳在浪花衝擊著的沙攤上跑步的時候,腳板踏進潮溼而又鬆軟的沙上,得到大家都知道的腳板按摩的好處。這種按摩是僅次於醫治情緒低沉的精神按摩的最好的按摩。”最後,新澤西州的另外一位叫拉塞爾·蓋洛普的跑步者說:“大學畢業幾年以後,我受到婚姻不美滿和腿受傷的雙重打擊。我不得不離婚而受到心理上的創傷,也由於膝蓋動手術而在身體上受到限制。
我在身體和心理上都陷於困境。看來要使我的膝蓋恢復正常功能,合乎邏輯的辦法就是跑步。意外的收穫是,我心理上的創傷也治好了。”
這些跑步者談到的這些感覺都是有科學根據的。田納西州諾克斯維爾東部州立精神病醫院的一位心理學家理查德·德里斯科爾發現,跑步使人的憂慮減少,尤其是如果他們在跑步時想愉快的事情的話。全國心肺血研究所的邁克爾·B·莫克博士對我說:“由於許多原因,社會上大多數人有一種心情沮喪的趨勢,已經發現體育運動可以對付沮喪情緒,因為它能增加他們的自尊心和獨立精神。”我甚至遇到威斯康星大學的一位精神病學家約翰·格雷斯特博士。他曾安排一批心情沮喪得反常的病人要麼跑步十週,要麼進行十週的傳統精神治療,最後發現跑步更有效。
另外一些觀察者也證實了跑步帶來的愉快感覺。霍華德大學教育學院的弗雷德裡克·D·哈勃博士提出了關於一項半年研究計劃的報告。這項研究計劃的目的之一是估計學生們在從能跑四分之一英里提高到能跑幾英里時心理上發生的變化。據參加這項研究計劃的人報告,取得的一部分結果是,憂慮減少,性慾增強,增加了對自己的信心,包括——用哈勃博士的話說——“對他們身體有了信心。”他在報告中還提到了這個計劃的一些副作用:“學生們在跑道上慢跑時是受觀眾支配的,也受同時在場內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