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解放軍帶我走。母親沒辦法,就哄我說解放軍叔叔永遠住這兒不走了,明天再找也不遲,於是我這才乖乖地吃飯,睡覺。誰知第二天清晨,等我跑到院子裡一看,一個解放軍都沒有了,好像都飛走了似的,害得我一連好幾天都做同樣的夢,夢見院子裡又住滿了解放軍,又在喚我去呢!為此,我悄悄地哭了好幾場。”
四人一下都默然了,大約都在想小時候荒唐的事吧。最後還是張建軍開了口,“解放軍的地位在社會上大概是最高的,我小時候也非常盼望穿上軍裝,又威風又神氣。對了,我們上週照的相也該去取了,國生,明早去取怎麼樣?”
“順便再去照幾張,我們區隊的好多人都想明天進城照相呢。”魯革命插了句。
陳國生“哼”了一聲,“反正軍裝要伴隨我們幾十年,這麼急幹什麼!我不去湊這個熱鬧,要去照你們三個去照吧。”
“來的時候,家裡人就一再叮囑我,要我早點寄張穿軍裝的照片回去,我明天肯定去!”
張建軍停了一下,又說:“國生,難道你父母就不想你寄張照片回家?”
隔了片刻,才聽見國生苦笑了一聲說:“五四年長江大水災中,父母親參加搶險救災,早已犧牲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魯革命他們走後,陳國生就一人呆在宿舍裡,一時無事,就把昨天換下的一盆衣服端了出去。
離宿舍半里路有條小溪,一年四季常流不斷,更妙的是,冬天不結冰!所以這所學校學生的生活用水大多就靠這條小溪了。
陳國生走到近前,溪流兩邊已有七八十人密密麻麻地排在那裡,他便順著山坡往上走。
溪水隨著山勢盤曲蛇行,千迴百轉,頗為蜿蜒。水面上浮泛著菱葉、荇菜等水小植物,一片蔥綠,水流過之處,微波盪漾,搖曳多姿。再往前走去,水面又似明鏡般的清澈碧透,岸邊修竹疊現,怪石崢嶸,更襯托出山林的幽靜。
陳國生有意尋找溪水的源頭,便順著流水一鼓作氣地七拐八拐,小溪時隱時現,寒風陣陣吹來,直入肺腑,陳國生不覺打了個寒噤。
這時,前方現出了一片竹林,�